錢守業不客氣的道:“賤腳落貴地,你們受得起嗎?趕緊給我滾出去!”
何氏連嫂子都敢罵,卻不能罵公公,一肚子悶氣讓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看。
何老太太太了解錢守業的驢脾氣了,之前他們打過很多次交到,早都被罵習慣了。
她態度還不錯,就是語氣有些針鋒相對:“珍娘的爹做過翰林院學士,我娘家如果下賤的話姐夫肯定也不會娶了我姐,我們家珍娘是耕讀之家的大家閨秀,怎麼就讓姐夫覺得下賤了?這個地位我可不認。”
不讓錢守業反駁,她又接著道:“姐夫,珍娘還小,雖然進門沒給您生個大孫子,但是一直打理府中中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說不認這個兒媳婦就不認這個兒媳婦。
雖然你們家沒派人去接,但是我不跟你們計較了,今兒個我親自把人給您送回來,如果她有什麼錯,是小輩的,您就多擔待一些。
咱們當老人的呢,也沒幾年活頭了,不就盼著兒女們能生活和美,平平安安的嘛,怎麼姐夫卻背道而馳,好好的日子不讓孩子們過,非要天天打架您看著才高興啊?”
言外之意,錢守業搞事情。
錢守業冷笑道:“犁挽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閨女犯的到底是什麼錯啊?”
聽著錢守業叫自己的外號,何老太太十分不喜,犁挽子是犁杖身上翻土用的,專門往裡挽,意思說她小氣摳門,隻往裡進不往外出。
“犯了什麼錯,不就是想給棠姐找個婆家嗎?”何老太太說著瞪了一眼錢錦棠:“我知道這件事已經公開了,那姐夫你也應明白,棠姐不過是個奸生子,是珍娘心地善良,才讓她占著嫡長女的位置。
她自小受錢家庇佑,嬌生慣養長大,錢家有難,讓她去討好一下嚴福怎麼了?她還好意思和珠珠比,我們珠珠可是她娘成親之後生的,是名正言順的嫡女,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奸生子?”
這話說的好像錢錦棠是何家人養大的,而不是錢家人。
就算何氏也是祖父養著好吧,私藏祖父的錢都還沒找她算賬。
錢錦棠冷下臉道:“你一口一個奸生子的,也比你女兒橫刀奪愛不要臉的往上貼強吧?”
何氏以為他知道了真相,嚇了一跳。
聽錢錦棠又道:“我比錢美宜大兩歲,隻能說明我爹和我娘先認識的,而且我祖父說了,你不過是個續弦,憑什麼覺得高人一等罵我奸生子?”
何老太太:“長輩說話哪有小輩插嘴的地方,這就是你學的規矩?果然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就是上不得台麵。誰說我女兒是續弦?我女兒是原配,你爹八抬大轎抬回來的!”
“所以就能毒殺公爹嗎?”錢守業突然不陰不陽的冷笑道:“犁挽子,你女兒不是我趕出去的,是她自己逃跑出去了,原因是她要毒殺我,事情敗露了怕我追究。看來你不知道原由,你的好女兒沒有告訴你啊!”
何老太太詫異的看向女兒。
何氏目光躲閃道:“我沒有。”
可是知女莫若母,她隻蒼白的說這三個字已經代表了一切了。
謀殺公爹,那是斬立決的死罪,她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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