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對柳相嗬斥的時候,傅予白的眸色始終平靜。
等人把怒火發泄完畢後,傅予白這才把茶水送到柳相麵前。
“柳相,定國公府已然成了靶子,若此番小子再推辭,他又會如何出手?”
柳勁鬆一頓。
“你……”
“府上的三個孩子,在這幾年內被人滲入定國公府,已經養的有些歪了。”
傅予白闡述事實。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定國公府的覆滅,也不允許孩子們被人這般針對算計。
他便是明知道前路布滿荊棘,卻也要廝殺出來一條路。
柳勁鬆見他如此執著,也明白定國公府有著他需要扛起的責任,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你心中自有安排,也不攔著你,但漠北危險,你日後去了一定要小心。”
“便為了那定國公府的老弱婦孺,也要小心。”
傅予白點頭。
“小子謹記。”
柳勁鬆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他勸不了太多,隻因這傅予白的心中壓著血海深仇,是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腳步。
傅予白恭敬送走了柳相後,他獨自一人安靜坐在茶樓。
因為還有人要來。
果然,一炷香之後,茶樓包廂的門被砰的一聲用力推開!
“傅錦書!你是不是瘋了!”
來人,是李明軒。
他喘著氣,臉色略微有些發白,看向傅予白的眼神也帶著憤怒與一絲的紅。
傅予白頓了頓。
“坐。”
砰!
李明軒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猩紅的眸死死鎖定傅予白。
“我坐什麼坐!你怎麼能答應出征漠北!漠北這根難啃的骨頭,你父兄用了五年都沒啃下來,甚至因此而失了性命,你怎麼敢的!”
身為好友,李明軒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傅予白出事?
那漠北怎麼能去得?
傅予白眸色淡淡,半晌後才開口。
“皇命不可違。”
是,一句皇命不可違,讓李明軒徹底的啞口無言。
李明軒氣惱的攥緊了雙拳,卻無計可施。
“該死!”
那皇權者,怎麼能這般!
傅予白歎了一口氣。
他明白今日找過來的人,都是為了自己好,但事情已然走到了這一步,退縮是沒用的。
況且他怎麼退縮?
傅予白洗了新的茶盞,給李明軒斟了一杯茶水,聲音仍舊是不疾不徐。
“他很早就想要收拾定國公府了,但奈何始終找不到原因,世子之位壓著不放也是因為如此,若沒有今日之事,那麼他還會在其他的事情上算計,均言你該知道,我輸不起。”
傅予白始終是冷靜的。
可卻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冷靜,讓人的心中充滿了悲哀。
李明軒最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可你這一次去,便是九死一生,你讓我怎麼……”
李明軒怎麼忍心能看著好兄弟就這麼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