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你對他趕儘殺絕,這次,你利用他對我的感情推就他為我報複周庭寒、為我拖住李信對我下手,牽連了霍氏更牽連了他,他現在的局麵夠差了。
就當做謝謝他幫了我,好嗎?”
“不好。”
夏晴抿唇不語。
夏承儼神情緊繃,眼神裡有不想相信“你為了救他為他四處奔走,寧願不去接我出獄。
現在我們兩個之間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清楚,我心裡有多少結你很清楚!你竟然又把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放在一邊,為了給他求情惹怒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傷我的心?”
夏晴握住他的手腕更緊“我不想你生氣,更不想你傷心,可我也不想欠霍勵霆的,不想對他愧疚,所以我才做的這些。”
“他憑什麼讓你愧疚?他對你的感情和付出都是他自作多情,和你無關!你不需要對他產生絲毫情緒。”
夏晴說“我知道,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夏承儼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身體一陣陣發寒。
他艱澀開口“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夏晴小心看著夏承儼“如果不是你利用他對我的感情算計他,他現在沒這麼慘,我就不會對他愧疚。”
夏承儼看著夏晴的臉,又轉而看向她的手,握住他手腕的手因為力道大泛著白。
夏晴需要他肯定的答案“可以嗎?”
“我不會放過他,我不會第二次讓自己錯過機會。”夏承儼冷聲回答。
夏晴的心沉下去。
她知道他說的第一次是李信因為景月和李一蘭不死不休的時候,霍勵霆作為李信的臥底不僅在李一蘭麵前暴露了身份,在李信麵前也還沒有建樹,霍氏更是搖搖欲墜,當時的霍勵霆很好除掉。
那一次,導致霍勵霆陷入那種困境的也是她。
夏承儼通過她的手機信息知道了霍勵霆明麵上為李一蘭做事,實際上是李信的人,夏承儼借此引李信和李一蘭不死不休他坐收漁翁之利。
那一次景月死了,霍勵霆也差點死掉,她小產。
這一次,慘的隻有霍勵霆自己。
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霍勵霆因為對她的感情再次陷入困境,又在困境中被痛打落水狗,如果是他不敵他人、是他作繭自縛,她都可以冷眼旁觀,但是她現在沒辦法讓自己冷眼旁觀。
她都說了讓他不要回國,怎麼就是不聽話?
夏晴另一隻手握住夏承儼的手,他的手很冰冷“我不想為了其他人求你,也不想你生氣傷心,但是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服你,如果你堅持對他下這麼重的手,我沒辦法讓自己什麼都不做。”
夏承儼眼睛有些紅“你要為了霍勵霆和我作對。”
夏晴想說服他,但她感覺自己麵對的是銅牆鐵壁無法撼動,她為霍勵霆求情本身就是夏承儼所不能容忍的,她越說夏承儼越不會答應。
她剛剛就應該忍著,然後私底下操作。
夏晴鬆開了力道但沒放開他的手“我不會為了外人跟你作對,你不答應就算了。”她知道示弱已經沒意義,但她確實有些後悔剛剛不該那麼直接。
這句話當然沒安撫住夏承儼,他也不相信夏晴說的算了就是真的算了。
她正在為了個外人跟他陽奉陰違。
……
[宋琴琴下午一點左右在我們給她安排的居所突然失蹤,樓內外的監控都被破壞,守著她的人都被暴力打暈,我已經派人全力搜找。]
幾個小時後夏承儼收到陳婉這條消息並不意外,但是心比預期的痛。
這一百多天的糾結難安已經有了清晰的答案,但是他不想相信。
……
廢棄的廠房,入目都是生鏽的大型機器和器材,大敞著的門外風雪肆虐。
絡腮胡拿著一個生鏽的鐵桶將裡麵結著冰碴的汙水一股腦澆在女人頭上。
空蕩的廠房傳來女人淒慘的驚叫聲。
渾身濕透的宋琴琴抱著自己瑟瑟發抖,但是看清眼前人時,她眼神裡和刀子一樣都是恨意。
霍勵霆蹲下身,高大完美的體魄如同最完美的雕刻品,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桃花眼泛著幽深卻迷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