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診室時,羅詠文麵色慘白如紙,簡單的邁步都讓她痛苦不已。
終於走出診室,她扶著牆,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搜尋江廷的身影,沒有看到人。
她現在身體痛苦又沒有人依靠,心中的孤獨和自棄比平時更甚,羅詠文眼睛酸澀的厲害。
她打開手機想看看江廷有沒有給她發消息,如果沒有她就打給他。
隨著一陣新鮮的白玫瑰味道香水鑽入鼻腔,一個齊耳短發的中年女人笑著出現在她麵前。
“江先生吩咐我在這裡等您。”
女人找了一間安靜的房間。
女人將手裡的熱奶茶當著羅詠文的麵插上吸管,然後遞給羅詠文。
羅詠文認識這個女人,每次她和江廷上完床,這個女人總是在七十二小時內出現在她麵前。
女人從挎包裡拿出一板藥,門外人聲喧雜,羅詠文臉色微變。
女人挖出兩粒藥,笑著說“我剛剛洗手了,不介意吧?”
羅詠文搖頭“這個藥說明書上說吃一粒就可以了。”
“兩粒比較保險,墮胎畢竟傷身體。”
這兩句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
羅詠文暗暗咬了一下唇,接過藥一口吞了下去,然後皺眉喝了兩口奶茶。
女人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一般,笑著問“方便張開嘴巴讓我檢查一下嗎?”
“再張大一點。”
“可以把舌頭抬起來嗎?”
十分鐘後……
臨走時,女人從包裡拿出了兩疊現金遞給了羅詠文,羅詠文慘白的臉早已染上不正常的紅,拿著那兩疊錢時錢臉色更是難看。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羅詠文送女人離開後,她叫了車子,車子堵在五百米外,她站了一會,炎熱的夏日裡她卻出了一身冷汗。
“你還好嗎?”
羅詠文聽到沈杉杉的聲音後目光霎時變得冰冷,她背對著沈杉杉站著沒動。
沒有思考多久,她暗暗拉開了手提包的拉鏈。
羅詠文轉過身時大顆的淚砸落。
沈杉杉背著雙肩包,看著羅詠文這副樣子,心裡更加不好受“我下班了,需不需要我送你?”
羅詠文在沈杉杉麵前十分難堪,手提包掉在地上,兩疊錢滑了出來。
沈杉杉知道羅詠文動作不便,直接蹲下身幫她將錢塞進了包裡,將包遞給了羅詠文。
羅詠文神情有些不自然“謝謝。”
兩人坐上出租車,一路上羅詠文疲憊的靠在沈杉杉肩頭。
沈杉杉的眉頭一直皺著,感受著肩膀的溫度和力量,她心情複雜。
兩人依舊住在一棟公寓,但是已經不再合租,沈杉杉搬去了樓上。
沈杉杉看著羅詠文走出電梯,扶著牆一步一步走的艱難,沒忍心,將她送回了房間,又給她熬了一碗雜米粥。
羅詠文的櫃子和冰箱除了那一盒快見底的雜糧,隻剩下一箱方便麵。
熬粥間隙,沈杉杉上樓拿了半盒她自己做的醬牛肉和她為明天早餐準備的煮雞蛋和榨菜。
羅詠文坐在床上喝著粥,又開始掉眼淚,眼淚順著熱氣掉進了粥裡。
沈杉杉給她拿了紙巾,沒有安慰。
羅詠文擦著眼淚,道“杉杉,你還怪我嗎?”
“當然怪。”
“我知道的。”羅詠文垂著眸子。
沈杉杉說“我不介意你跟江廷冒領我救他的事,我是怪你你明知道我去引開那個壞人生死未卜,你卻因為擔心我拆穿你的謊言把我的生死置之不顧。”
“那天那麼大的雨,我要是和你一樣昏迷著被丟進下水道裡麵我就死了。”
“就算那天沒有下大雨,那麼黑的巷子,我一個女孩子在裡麵人事不省要是碰到壞人出事怎麼辦?”
羅詠文哭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