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木係精怪,自身多年以來一直潛心修煉,可麵對養育自己的祖桐,無論哪一方麵她依舊遠遠不如,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即使躲入了這墳吸取屍體的精血,依舊無法與之媲美。
更不用說,對方來的隻是一個分身,甚至本體都沒有降臨,一個分身都能如戲耍般擊敗自己,就足以讓她絕望。
“祖騰分身,作為分身,能找到我本就是受祖騰的的影響,作為一個分身你是可悲的,沒有自由,沒有享受過屬於自己的人生,我雖然墮落,但是我不後悔。”紫色的桐樹根莖上們散發出一股悲涼之意,發出了啪啪聲響,根莖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縫。
“有緣人,替我報仇,我願獻上我的殘存的半顆木靈之種。”
被祖桐無情擊殺,桐一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隻得靜靜等待死亡,然而她心中的恨不滅,甚至在彌留之際,這份恨意更加濃重,其氣勢猶如恢複到全盛時期。
鼠老虎沒有攻擊,直接後退了幾步,使得桐一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最後力氣,也都看到此景立刻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散去。
“何必呢,這種小手段就能引我上鉤不成,你知道麼,我見過的惡徒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你的神念、你的一舉一動騙不了人。”鼠老虎笑眯眯的看著桐一,輕聲開口。
“你!!”桐一殘念劇烈波動,潰散之意再也壓製不住,可卻無能為力,心裡的羞怒也被鼠老虎的話挑撥了起來,充斥在心扉中,雖然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殺人,可是在這之前她可是一個活人兒精血也沒有吸食過啊,她的背景特殊,脫離祖桐之後戰力更是非凡,很是風光,可實際上她的痛苦有誰知道,作為一顆隨風飄散的種子,她的一切都要與祖桐共享,可這又是誰願意帶的呢。
她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雖然在風吹日山中沒有絲毫阻擋,而她從小樹長成大樹正是經曆這狂風驟雨才有如今的璀璨,可以擁有自己的未來,完全脫離祖桐,但是依舊被祖桐的分身找到,斬斷了生機,斬斷了未來。
“你要死去,但是身為過路人,我可安葬你,但是你卻起了邪念。”鼠老虎縷了縷自己的小胡子,目中露出幾分不善。
“接下來,我不會殺機,我隻會看著你一絲一毫的消散,死於自然,因為隻有這樣對你我都好,我既不沾染因果,也可以擁有你的半顆木靈之種,看你現在的情況,恐怕還能堅持一炷香。”
“你會發現,擺在你麵前的還不如我殺了你,就是在你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讓你歸於虛無。”鼠老虎的話語,一句句落在桐一的耳中的,惡毒無比,讓崩碎中的殘念瘋狂無比,可卻無法反抗,悲慘之中,看向了騎在鼠老虎背上的小姑娘,這本是她唯一的希望,奪舍,隻有那機會渺茫的奪舍寄居。
“不用看了,我的小主人豈是你能褻瀆的。”鼠老虎好像猜到了桐一的心思,啞然一笑,抬起爪子一爪子拍下,一道罡風瞬間將二人包裹,熄滅了桐一最後一點希望之火。
眼看桐一的就要徹底崩碎,小柔兒忍者虛弱強行抬起頭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小柔兒拿起一副畫卷,其上是一個容顏俊朗的年輕麵孔。
可就在這時,桐一突然大笑起來,消失的瞬間不知哪來的力氣幻化出一個綠色的身影,這身影渾身赤裸,婀娜多姿竟然是一名豆蔻少女,全體呈現出無儘的綠色,其麵孔赫然與陳觀潮的麵容一般無二,隻是紅色長發飄舞,然後小柔兒的耳邊響起了一陣驚雷,桐一的軀體直接炸開。
“她……她真的見過哥哥……”
隨著聲音的出現,桐一的破碎的軀體之內半顆火紅的珠子緩緩漂浮,這珠子黯淡無光,此刻已經不是鮮血斑斑的殷紅而是一眾很純淨很祥和的紅色。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無論是鼠老虎還是小柔兒,都來不及有更多的反應,綠色的影子已經消散,帶走的還有小柔兒一顆寧靜的心。
鼠老虎麵色陰沉,他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小主人還是找到了她哥哥的線索,而且是在這種地方,在這墳地,在這千瘡百孔的戰場,鼠老虎一揮爪子紅色珠子立馬被他握在爪子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