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斷的日軍和皇協軍,往齊家峪的方向緩慢的集結。
那個日本指揮官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最後隻留下了一個小隊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山口的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隻見房西門的副團長,不知道在和弟兄們講著什麼。
然後跟著的小鬼子好像發火了,那個大隊的鬼子,又朝著他們挺起了刺刀。
然後就看見混成旅的士兵們,紛紛的把槍都架了起來,然後走到一邊坐好。
而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則改由房西門團占據。
看到這一幕,吳法天心裡麵忐忑不安,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總覺得自己的十五混成旅,這是被皇軍給繳械了。
難道是吃空餉的事情暴露了?還是因為剛才進攻不利,把皇軍惹得不高興了?
他抬頭看著騎在馬上的房西門,舔著臉說道“二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我看皇軍的意思,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嘛。
你在鬆下大佐的麵前吃得開,一會你一定要在鬆下的麵前,給哥哥我美言幾句!”
房西門沒有和吳法天搭話,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小時候窮呀,爹娘要去逃荒,可是兩個孩子隻能帶走一個。”
他倆已經走到了皇軍的麵前,眼前的日軍大佐卻不是鬆下。
吳法天正在猶豫,想著是不是要問問,這位新來的大佐,是哪一部分的。
可是房西門接下來的話,又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們選擇帶走了大一點的我,而我的親弟弟,則留在了姥爺家裡。”
吳法天用迷茫的眼神看著房西門,心想他是怎麼了,皇軍還在呢,你怎麼還聊上家常了?
“二十多年了,爹娘也走了,他們臨走前囑咐過我。
要是我能回到家鄉的話,一定要替他們照顧好,我那多年未見的親弟弟。”
吳法天聽著聽著,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的不安。
他乾笑一聲,小心翼翼的說道“房老弟果然是至孝之人啊,嗬嗬!
以後有用的著哥哥我的時候,你儘管大膽開口。
在河北這一帶,我的老丈人還是很有辦法滴。”
房西門並不理會,吳法天話裡麵的威脅,而是接著往下說。
“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可是我怕他和我心存芥蒂,所以並沒有和他馬上相認。
那幾年是我們最歡樂的日子,大家一起種種地,農閒的時候一起練練武。
有一天我的弟弟竟然找到了我,說他和我意氣相投,要和我義結金蘭。
我倆當然是意氣相投了,本來俺們就是血親的關係,怎麼會不投緣呢!
以後他每一次叫我一聲大哥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是特彆的熱。
就在我想著,要不要告訴他真相的時候,意外來臨了。
小鬼子來了,占領了華北,而我弟弟的結拜大哥,也回來了。”
房西門雖然沒有看一眼吳法天,可是這時的吳法天,已經體如篩糠了。
“他回來以後,說是自己發達了,要帶著村裡的師兄弟們,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我弟弟不但想跟著一起去,還把我介紹給了他的結拜大哥。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又重新的結拜了,成了不求同日死的異姓兄弟。
我們到了地方才知道,結拜大哥是讓我們來當漢奸的。
我雖然不願意,可是弟弟已經被他的結拜大哥,給迷昏了眼。
我不敢自己走,我怕弟弟會做下太多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