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被撞得歪了下身子,眼底浮起幾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嗯。”
纏著鬨了好一會兒,薑海吟才想到帶回來的這一堆東西。
蹲下身開始扒拉,發現全是一些戶外運動用品,包括兩套嶄新的衝鋒衣。
“你……打算去爬山?”她驚訝道。
原本的計劃裡,並沒有這一項。
“嗯。”鄒言拆開登山包,一邊收拾,一邊道,“我剛剛問過了,這邊的旅遊業開發得還不錯,山上什麼都有,不用背太多的食物和水,但因為要過夜,所以應急用品還是最好帶一些……”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就在附近轉轉……”
“沒有為什麼。”男人的語氣突然有些僵硬。
薑海吟盯著那微微顫動的長睫,恍然明白了什麼,她忍不住翹起唇角,又擔心地皺起眉頭:“不行啊,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問題。”
“但你剛出院……”
鄒言停下手裡的動作,突然抬起頭:“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試什麼,不言而喻。
“咳,要不還是……算了吧?”她摳著手指頭,表情有點糾結,“既然明天要爬山,最好還是保存足夠的體力——啊!”
雙腳騰空,回過神時,已經摔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低啞地嗓音直逼耳畔:“保存是沒用的,想要更好的發揮,必須把熱身運動做到位……我幫你。”
這一幫,第二天直到八點,薑海吟才勉強睜開眼。
從起床穿衣服,到洗漱,再到吃早飯,她基本上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反觀身旁那位,麵色紅潤,神清氣爽。
“妖精……”
“你說什麼?”
她咬著筷子尖,對上那淡漠的眼神,想到昨晚的種種,很慫的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一隻碟子推了過來。
煎雞蛋,培根,還有小包子。
“多吃點。”男人上下掃了眼,“太瘦了。”
“……”
薑海吟被那眼神刺激到了,奮起掃蕩,把小肚子吃得鼓鼓的,躺在斑駁車裡直打嗝。
“抱歉。”
鄒言最後一個上了車,跟等候的司機點頭打了個招呼後,來到她身邊坐下,遞上手裡的保溫杯。
“喝吧,溫水。”
“好……嗝!”她捂住嘴巴,紅著臉往裡麵縮了縮。
頭一次正式約會,其實是想留下些美好印象的,但好像一直在不斷地出糗。
五分鐘後,沒事了。
薑海吟擰緊保溫杯的蓋子,抱在懷裡,又忍不住去招惹身邊的男人。
“阿言,我想問……你是不是,小的時候練了什麼功法啊?”
鄒言原本是閉著眼的,聞言睜開。
“咳,就是,你不覺得,你各方麵的恢複速度,有點驚人嗎?”
她儘量以嚴肅正經的口吻問出這個問題,然而還是看到男人挑起了一邊的眉梢。
“你這是在……誇讚我嗎?”
“不是——”
“嗯?”
“呃,也算是。”薑海吟趕緊改口,同時默默地揉了揉自己仍在隱隱作痛的後腰,“我的意思,你的那些傷口,真的恢複得挺好,昨晚我看……已經幾乎沒什麼痕跡了。”
“嗯,我從小就這樣。”鄒言語氣淡淡,那些受傷的過往,不由地在腦海裡浮現。
忽然,手腕被抓住,他詫異地偏過頭。
“身體再好,也不能再那樣對待自己了,會疼。”
圓眸睜得大大的,透著濃濃地緊張和擔憂。
他心口一鬆,過去的事,頓時像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