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鹿呦留了個信,就先一步飛去了臨仙台。
因太早,台上人煙稀少,鹿呦排了沒多久就輪到了她抽簽。
“陳煥枝?”
鹿呦看著手裡的木簽,沒忍住,嘴角一咧。
星明賽分兩個賽道,築基和築基的對打,金丹的和金丹的對打,陳煥枝一直在築基滿級徘徊,鹿呦本以為跟她對不上了,誰料到前兩天她竟然突然升了階,成了一名金丹修士。
這感情好啊。
鹿呦笑的眼睛都彎起來,秋允之在她旁邊,好奇地問:
“抽到誰了?這麼高興?”
鹿呦將手裡的木簽遞到她眼前晃了晃,笑得見牙不見眼,“你說我應該不應該高興?”
對於她和陳煥枝之間的宿怨糾葛,秋允之還是有所耳聞的,當下也是笑:“那確實應該高興高興,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知她容易心軟,秋允之刻意囑咐了最後一句。
鹿呦嘴角一撇,冷哼道:“放心吧,我對誰留情都不會對她留情的。”
不論前世還是這世,這人都害過她,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轉世,怎會對她留情,就算她是陳最的妹妹又如何,陳最教不好他妹妹,正好,趁此機會,她來幫他教教。
鹿呦嘴角一勾,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曉霧初散,旭日升輝,霞光萬裡處,天淡如琉璃。
和秋允之坐在崖邊看了會兒日出,聊了會兒天,弟子們就陸陸續續地禦劍飛來,罅忽之間就將整個臨仙台擠的滿滿當當。
薛玉宸幾個也到來,略有些哀怨地看了她幾眼,似乎在問為什麼不等他們就直接走了。
鹿呦被看的莫名心虛,忙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以示安撫,然後轉身就跳下了鴻威道場。
在擂台邊等了許久,終於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陳煥枝,還有跟她一同來的陳最。
青年一身白衣,玉冠束發,手握一柄青竹折扇,眉目俊雅,骨相清正,一雙溫柔的柳葉眼,似天生含了幾分笑意,所望之處皆如煦風拂麵,端的是芝蘭玉樹,矜貴無雙。
看到時她,嘴角止不住地揚起一抹溫淺的笑,輕喚道:“呦呦。”
她也朝他一笑,但喚的卻是:“大師兄。”
他麵色微白,握扇的指不自覺曳緊,又很快若無其事的笑起,問她:“這幾日我著人送來的藥你可都有按時服下?”
“都吃了,”鹿呦點點頭,又皺了皺鼻,與他商量道,“就是有點苦,那個……下次能不能把湯藥換成藥丸子?或者加點糖什麼的?”
陳最還沒回答,站在他身側本是眉眼嗒喪畏縮的陳煥枝倏地抬眸,不自覺高吼出聲:“哥,你還專門給她配藥了??”
她被打成那樣的時候,他都沒來看過她,也沒給她配過什麼藥,現在居然給這小狐狸精配藥了?陳煥枝簡直難以接受。
雖然知道陳最喜歡她,可她是不會接納這小狐狸精做她嫂子的,永遠不會。她被打的那麼慘,哥哥與她離心,甚至差點反目成仇,都是拜她所賜。
陳煥枝近日以來被陳最收拾的乖巧平順,也不敢再出去打著陳家大小姐的派頭耀武揚威了,平常見著陳最也跟老鼠見了貓似地躲著走,但她心裡又怎能沒有怨,不過是暫且將一切都收斂起來罷了。
笑容僵滯,陳最緩緩轉頭看她,溫潤麵容似三月的春陽一點點浸染上薄霜,冷得滲人,“看來上次給你請的教習先生還不夠儘力,哥哥下次再給你換一個。”
他聲音未變,平澈溫柔,陳煥枝卻聽的打了個哆嗦,眼眶瞬紅,想反駁什麼,最終還是沒敢。
陳最請的這些教習先生,沒一個顧忌她陳家大小姐身份的,那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啊,讀書人嘛口才都了得,再加上有點修為、會點拳腳,陳煥枝生活的可謂是水深火熱。
這次好不容易趁著宗門大賽出來放放風,誰知道又運氣不好的抽到了鹿呦。她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鹿呦的對手,當下都有點不想上擂台了,卻在陳最的眼神威逼下,還是戰戰兢兢地踏了上去。
見她踏上擂台,陳最才轉頭向鹿呦揚了抹溫雅的笑,說道:“等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定讓你滿意。”
鹿呦頷首一禮:“那就多謝大師兄了。”
陳最眸光一暗,想說點什麼,終還是笑了笑,退至一旁,緘默不語。
臨仙台上,向元靈搓了搓手,幸災樂禍地笑道:“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咯。”
薛玉宸三人不解,忙虛心請教,待得知事情原委,看向擂台上的陳煥枝時便又多了幾分冷意。
顧景明下巴還高高腫著,卻不屑撇嘴道:“陳家好歹也是你們南境的第一世家,沒想到竟教出了這樣的女兒。”說著,還用胳膊肘撞了撞江行舟,口氣揶揄,“呐,跟你們家那個江四小姐有的一拚哈。”
江行舟臉色一黑:“江悅兒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像她那般害人性命,不要混為一談。”
顧景明嗤道:“半斤八兩吧,不是我說,要是你們江家都像你三叔那樣教孩子,遲早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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