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的力量對於鏡流無用。
“倏忽!”
鏡流終於吼出了她憋悶了近千年的恨意和憤怒。
蒼城。
她的一切都被祂無端的毀滅。
弱小者就沒有生存的權力?
那麼現在你作為弱小者。
倏忽,去死吧。
倏忽尖嘯著增加了血塗獄界的範圍和強度。
餘光所見,那些尚未進入戰場的豐饒聯軍就像是被抽走了養分的枯樹一般,化作了乾枯的屍體。
不分敵我,甚至倏忽自己幾乎都要融入到了血塗獄界之中。
下一秒,倏忽的身形猛地頓住。
【記,一位星神的覺醒】
那無邊空靈的聲音在祂的腦中響起。
鏡流身後的虛空中,一雙金眸緩緩睜開。
冰冷,暴戾,殺意,恐怖的威壓讓倏忽動彈不得。
就這麼一瞬間,鏡流的身影如同星辰的巨刺,收斂了所有的光芒,瞬間穿透了那團血肉。
那是幾乎沒有威勢的一劍,沒有璀璨的光芒。
那是蒼城的遺孤,對著自己的噩夢揮出的劍。
沉穩而決絕。
劍,長三尺七寸,輕如無物。
鏡流站穩腳跟,回頭望去。
那團血肉緩緩消散,與糾纏了她千年的陰影一同散去。
鏡流忽然渾身一軟。
就像是失去了某種支撐,她的眸中有瞬間的失神。
倏忽死了。
那個造就了她千年噩夢,支撐她恨意的豐饒神使,在她的劍下灰飛煙滅。
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吧?
我殺了倏忽。
你們……應該都能看得到吧?
她突然好想哭。
好想窩在淵明懷裡大哭一頓。
啊……淵明……
對了,鏡流。
你現在有了新的牽掛。
一切尚未結束。
鏡流站直了身體。
還未結束。
……
那驚天的一劍之後,戰場的聲音似乎都被斬滅。
“嗡!”
眾人的精神甚至來不及鬆懈,刺耳的鳴叫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戰場。
“什麼東西?”
雲騎軍們驚惶的看向遠方。
他們甚至分辨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
“到時間了。”
白珩等人對視了一眼,朝著鏡流的方向衝去。
……
末王還是長了點腦子。
祂沒有直接讓納努克的虛影出現,畢竟太過扯淡,納努克再瘋也不至於麵對這樣的場麵直接出手。
他選擇了過渡。
焚風被扔過來的時候估計腦子都是蒙的。
在茫然的情況下和四個令使戰鬥,然後一回頭,自家的神明突然出現。
明明模樣是納努克大人……但是從那個虛影上,他絲毫感受不到來自命途的響應。
然後在尖細的笑聲中,焚風再次被扔了出去。
阿哈不管他被扔到了哪,反正彆待在這就行。
……
白珩“死”了。
景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
其他三個人?
他們表麵上當然要裝出悲痛的模樣。
畢竟還要為了下一場戲做準備。
【無敵飛行士:都回羅浮了嗎?】
但是,那個被眾人所哀悼的逝者,此刻已經緩好了離彆的難過,正笑嗬嗬的在四人單獨的群聊裡聊天。
【丹楓:回了。
百冶:你現在在哪?
無敵飛行士:我在歡愉星神的酒館,祂說讓我隨便喝,等到淵明來了讓他付錢。
無敵飛行士:不扯淡了……未來如此沒辦法,照顧好景元。
丹楓:你這悲傷的模樣能維持到晚上麼?
無敵飛行士:未來總會再見的嘛,這次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死人吧?
丹楓:沒有,除了你,雲騎軍隻有傷者,沒有死者……該說是令使的力量幫了大忙,我救回了不少人。
淵明:你是沒看到景元現在消沉成什麼樣子。
無敵飛行士: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啊?
淵明:很快,我會是最後一個到的。
無敵飛行士:那可真遺憾,說實話,常樂天君酒館裡的酒真的非常不錯。
丹楓:享受吧,我和應星很快就會去了。
無敵飛行士:應星快來快來!這裡的酒真的非常好。
百冶:雖然但是……總感覺這樣的說法好奇怪啊。
丹楓:同上。
無敵飛行士:總之我在這裡等著你們過來哈,好好安慰安慰景元。
百冶:我現在擔心……景元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會不會揍我們。
丹楓:如果是我的話……會的。
無敵飛行士:哎呦!龍尊大人這麼在乎我們?
丹楓:……當然啊。
丹楓:雖然到最後景元不會有任何事情,也不會出現什麼其他問題……但是我還是感覺這一切對不起景元。
無敵飛行士:當然對不起景元,但是怎麼說呢……這就是所謂的……呃,未來?
百冶:未來啊……說實話,以前我從來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