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城內的城牆邊。
這裡倒了一片得了瘋疫的人,不知死活。
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開始有蟲子混合著粘液,從瘋疫病患的鼻孔裡鑽了出來。
最大的有小手指那麼長。
小的還沒指甲蓋長。
蟲子形似蚰蜒,身上有光滑的背甲。
鼻涕樣的粘液,隻需微微顫動,就會從它們的身上滑落下來。
隨著粘液從它們的身上滑落,慢慢張開了無數隻的蟲足,以及比蟲身還要長的觸須。
它們先是迷茫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觸須顫抖著探索著什麼。
須臾過後。
它們像是探索到了什麼,也像是受到了某種的召喚。
直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那就是城中心的石柱。
城牆上的人們,看見大批的蟲子離開,有的擔心人堆裡的家人,趕緊奔下城樓去查看。
有的那對毒物,毒蟲癡迷的人,則是直接跟在了蟲群後方,去往了城中心。
患有瘋疫的人在親人們的呼喚中很快就清醒過來。
身上除了一些被其他病患抓咬出來的傷口,其他一切正常。
其中有位不大的小男孩,嶽芽也見過他。
他就是那個在城外抓毒蛙的毒門小孩兒。
小男孩名叫黃藥藥,是個醫術奇才,可他更喜歡毒學。
毒門也是破例將他收入其中的。
黃藥藥此時身上生疼。
應該是他失去理智時,在街上亂跑,被失去理智的大人直接撞到,還踩了他一腳造成的。
又因為他年紀小,哭的肆無忌憚。
袖子上用金線繡了個毒字,頭花花白的老頭兒,正把他抱在懷裡輕拍著他後背哄著他。
黃藥藥的哭聲也漸漸地小了下去。
“門主,這次的瘋疫應是那傳說中的蠱蟲作亂吧?”
懷中抱著黃藥藥的門主,一邊輕拍懷中小人兒的背一邊向來人回話。
“是了。與那初災極其的相像。”
‘初災’就是朝陽城的人,給起初將他們的祖輩驅逐到此的瘟疫起的名字。
“聽那中洲叫陣的意思”
“老夫猜到了。患過初災的先輩們壽命普遍要比正常人高了一倍。
那時先輩們就曾猜測過,初災是一場陰謀,一場想用無數性命換取長生的陰謀。”
“那此次三洲勢在必得的要攻下朝陽城,也是為了這個?”
“應該是了。”門主歎了口氣。
“對了。彙往城中心的蠱蟲,派人跟著了嗎?”
“咱毒門的人您還不了解嗎?有一半人都跟著去了。”
“行。”
門主點了點頭。
“這邊的傷員也需要儘快處理好。”
“是。”
小小的黃藥藥窩在門主懷裡,聽著他們的談話,早就止住了哭泣。
他現在對那什麼能讓人患上瘋疫的蟲子極其的感興趣。
此時的他滿眼都是興奮。
身上的疼痛被求知欲所取代。
捏著鼻子把鼻涕擤了出來,隨手摸在了門主的前襟,就開始掙紮的從門主的懷裡跳了下去。
撒腿奔著城中心就跑了過去,那小小的背影,哪裡還能看出來一點受傷的樣子。
門主此時哪裡還能關心黃藥藥跑去了哪裡。
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衣襟上那亮晶晶的粘稠液體。
胃裡一陣翻騰,他本想努力壓下這種感覺,可惜都是徒勞。
“嘔~~~”
最終,門主還是沒有壓住,一口嘔了出來!
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吐了個爽。
想起了那跑走的黃藥藥,額角的碎發都氣的立了起來。
“黃!藥!藥!你給老夫等著!”
在看中石柱這邊。
城主方鐸,在朝陽城轉移陣地的那一刻,就飛奔下了城牆,跑來了這裡。
此時的石柱,早已變了模樣。
嶽芽把功德珠鑲嵌在了石柱最深的位置。
現在整個石柱都包裹上了一層金光,嶽芽此時正坐在上麵。
方鐸抬頭仰望著石柱頂端,想努力看清楚上方坐著是誰。
奈何金光太過刺眼,他隻能看清楚一個大概得輪廓。
‘吧嗒!’
一個拳頭大小的墨色圓球從柱子頂端直直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