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菡一跺腳,抱怨道:“姑娘,您怎麼什麼都知道?”
林司念無奈的笑道:“這個又不難猜。”
沛菡癟癟嘴:“再怎麼說也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哪怕現在沒落了,以前的老侯爺,那可是為了青樓女子都能一擲千金的主兒,侯府又不是沒輝煌過,至於為了這麼一顆人參跟在屁股後麵要嗎?”
林司念淡淡道:“既然她都那麼做了,那應該是至於的。”
暢和堂。
顧老夫人握拳將身旁的八仙桌邊兒砸的砰砰作響,她厲聲道:“你說什麼?那小賤人竟不肯給?”
恨玉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說道:“回老夫人的話,她說既然人參入了侯府的賬,就應該按照侯府的規矩來。沒有前腳入賬,後腳就來取的道理。”
顧老夫人怒道:“混賬東西,你沒告訴她那顆人參本就是長公主賞給老身補身體的?”
恨玉道:“婢子說了的,大夫人的丫鬟沛菡也與縣主說了的。”
顧老夫人大怒:“反了,真是反了,這賤人,真是反了!我的東西她都敢私自扣留了。你去把她叫過來,我倒要親自問問,如今她管家,是不是我這個老婆子吃口東西,都得經過她的同意?”
恨玉起身去凝香居請人,不過來的人卻不是楚玲瓏,而是顧景安。
顧老夫人一見是顧景安,心中的怒氣更盛了。
她冷著臉問:“你來這裡做什麼?便是我這個老婆子請不動你媳婦,也不需要你過來當說客。”
顧景安先是跪地向顧老夫人請安,笑著說:“母親您彆生氣,兒子這不是過來給您賠不是了嗎?”
顧老夫人見他兩手空空,冷哼一聲:“賠不是?你有什麼不是?分明是那玲瓏縣主私自貪墨了我的千年人參。公主賜給我的東西,她都敢明目張膽的貪了去,以後還不知道能乾出什麼事來呢。”
顧景安請完安,規規矩矩的站在顧老夫人身旁,笑著說:“母親這次是真的冤枉縣主了。”
顧老夫人冷笑一聲,反問:“我冤枉了她?”
顧景安點點頭,笑著說:“縣主為了能夠湊齊做生意的本金,愁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剛好這次與她一起做生意的合夥人急需一支千年人參,可巧咱們府上就來了一支,於是縣主想著,不如先將這千年人參轉贈與合夥人,這樣也省了一大筆的本金。”
顧老夫人大怒:“好啊,感情是拿著老婆子的人參做人情呢。”
顧景安笑道:“母親,這可不是做人情,這是實打實的當銀子用呢,母親也知道,兒子是最看不上這些勞什子俗物的,可如今侯府今時不同往日,兒子也不得不在這上麵計較些了。
前些日子兒子與吏部侍郎飲酒,聽聞輕車都尉王大人不日就要交出兵權告老還鄉,兒子想著,若是兒子能頂上這個缺,對侯府的將來也大有益處。”
聽到是顧景安仕途上的事情,顧老夫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臉色還是不好看。
顧景安繼續說:“可是想頂輕車都尉這缺,總是需要些俗物活動關係的,兒子也曾經跟母親說過縣主擅長經營生意,隻是我們總不能隻想要馬兒跑,不喂馬兒吃草吧?
沒有本金,縣主的生意如何才能做起來呢,您說呢,母親?”
顧老夫人雖然心疼那顆千年人參,可顧景安都把這件事跟他的仕途扯上關係了,顧老夫人就是再不樂意也得憋著。
她擺擺手:“行了,這件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