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公主被老皇帝駭人的模樣嚇到,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又不是兒臣說的,是靖安侯說的。”
老皇帝一雙淩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惠寧公主。
惠寧公主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也顧不上告狀了,她行了一禮,說了句:“兒臣還沒去母妃的宮裡見過母妃呢,兒臣先告辭了。”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經過顧景安身旁的時候,還狠狠的踢了顧景安一腳。
惠寧公主:“都是因為你,死男人!”
罵完就跑了。
顧景安低頭跪在地上,一雙眸子中滿是隱晦。
一個沒有實權又戀愛腦的公主,居然也敢踢他。
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越想顧景安的神色愈加的陰鬱。
但是他低著頭,夜色更幫他做了掩護。
就在他內心的不服氣跟恨意劇增的時候,頭頂傳來太監張德貴的聲音:“靖安侯,進去吧,陛下召見呢。”
在冰冷的地磚上跪了兩個多時辰,顧景安隻覺得兩腿膝蓋處鑽心般的疼。
他雙手拄著地麵,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顧景安麵上帶著討好的笑:“公公,不知道這次陛下宣召本侯,所為何事啊?”
剛才跪的這兩個時辰,他想了很多。
老皇帝這明顯就是在敲打他,而且是用來最嚴厲的方式敲打他。
可是,為什麼要敲打他呢?
顧景安想到了之前謝暄去靖安侯府傳的口諭。
那次他就覺得有問題,但是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於是並沒有對楚玲瓏跟母親的行為進行約束。
如今看來,的確是老皇帝想給林司念撐腰。
張德貴笑的滿臉都是褶子,他微微躬著身,說道:“陛下的心思哪裡是我這個做奴才的能猜的。”
顧景安明白他這是不肯說,臉上的雖然仍舊掛著笑,眼中卻沒了笑意。
因為膝蓋疼的厲害,他走的很慢。
張德貴也不著急,就跟在他的身後,慢慢地走。
顧景安進了紫宸殿的時候,老皇帝正在批奏折。
顧景安一線袍子跪地叩拜:“臣顧景安,叩拜陛下。”
老皇帝並不抬頭,隻淡淡道:“靖安侯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