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著嬌，迎上顧雁翎，先行得個禮走過場，便不管不顧摟上自己師尊胳臂。
犯了錯，就要認，自家師尊可不似許汶君那般好說話。
可齊心霽也總有辦法哄得顧雁翎開心。
“師尊，我知錯啦……
霽兒下次不敢放肆啦，您彆生氣了好不好？”
她抱著顧雁翎胳臂，晃啊晃。
模樣嬌俏可人，像極了朝母親撒嬌的少女，都十九歲了，還似個孩子。
顧雁翎嫌棄抽出手來，甩了甩：“有這態度去勾引男人，彆朝著我使，瞧你這一臉春情，恨嫁了？”
許汶君知道，顧雁翎方才去找蘇瑾，定是說的求親之事。
如今看來，有戲？
齊心霽羞的笑臉通紅，低頭看鞋尖，嘟嘴喃喃：“師傅……你胡說啥呀，心霽要一直陪著師傅，在師傅身旁儘孝，不嫁人的……”
這口是心非模樣，倒顯可愛。
顧雁翎飲著酒，斜睨自家徒兒，搖了搖頭。
“也好，那便陪在師尊身邊儘孝吧，你的婚事告吹了。
那蘇瑾已有婚配，且對方無論實力、心性都遠勝於你，身份亦是高貴，乃一宗之主。
你爭不過彆人，便不如早些斷了念想，免得深陷其中，因愛生恨，反倒不美，壞了我二宗交情。”
……
此言落，房間內一時安靜。
許汶君愕然看向顧雁翎，有些不可思議。
宗主大人這是什麼情況？咋和說好的不太一樣呢？
還有心霽那丫頭打小便驕傲，宗主說話這般直接，就不擔心那丫頭受不了，鬨出什麼出格之事來？
齊心霽也愣在當場，半晌無言。
她知道，自家師尊從不亂開玩笑，更絕不會在這方麵說謊。
那蘇瑾，竟已有婚配了？那自己還期待個什麼勁，害羞半天，臉紅腦熱的……
臉色由紅轉白，又氣又惱，捏成拳頭的小手，指節慘白，一時不知該往哪放。
莫名的，鼻子也酸了。
“很生氣？還覺得不甘？這便對了，世界本也不會圍著你轉。
你自小被我收養，無法無天慣了，總以為靠著對外蠻橫，對內撒嬌，便能解決一切問題。
這次險些闖下大禍，下次更不知會惹出何等麻煩，受這麼個打擊，也不是壞事，許能讓你多些成長。
為師，還得感謝那蘇瑾。”
顧雁翎淡淡說著，朝齊心霽撣了撣手：“你退下吧，我不關你禁閉了，也希望你這次長些教訓。”
齊心霽咬牙，女兒家最重顏麵，這一次卻是顏麵掃地。
眼眶也紅了。
咬著唇，便朝閣外走去，恍恍惚惚。
閣外雨幕連天，一片蒼青，透著涼意。
絲絲酥雨浸潤於身，很快便將衣服濕了一層。
“有什麼了不起！不嫁就不嫁！我就陪師傅孤獨終老！
反正師傅沒嫁人，也過得挺好！沒什麼了不起的！”
少女聲音哽咽，用蔥白小臂，胡亂擦擦眼睛，滿臉濕透，也不知是雨，還是淚。
但不管是雨還是淚，她都不承認自己哭了，隻是眼睛有些癢而已。
說不上情傷，她甚至隻見過蘇瑾一麵。
之前的羞赧，期待，更多是對本已命定的夫君，該有的情緒。
總要嫁人，能嫁給這般優秀，又完美符合自己審美與要求之人，又哪能不歡喜？
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像個小醜。
情緒中，更多的是委屈，也有不服。
蘇瑾的未婚妻，真如師尊所說，比自己強上那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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