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嘴唇扯了扯,望著她的目光一瞬間竟有些卑微
“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並不是說“我想娶你”,他隻是不想和她分開。
許知俏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的話也十分直白
“所以說,你隻是想和我睡覺。”
傅時墨眉心輕蹙,走廊那端恰好有人走過來,他單手推開隔壁無障礙衛生間的門,直接將許知俏拉了進去,隨後利落地反鎖。
“你很想結婚嗎?”傅時墨背靠著門板,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眉目低垂地望著那雙冷靜黑眸,直截了當地問她。
他並沒有被她拆穿心思的難堪,反而認認真真地又說
“一本小小的結婚證能有什麼用處?兩個人就算被捆綁在一起,難道就能保證在一起一輩子?到時候感情被生活磨沒了,終究是要各奔東西的,甚至還會成為敵人……”
他從小見慣了父母的貌合神離,若不是被彼此的家族綁定,不得不結合在一起,又怎麼會導致最後的悲劇?
母親離家出走時開的那輛車,在萬丈深淵下發現零碎的殘骸,究竟是她對這場婚姻的抗爭,還是她被命運扼住喉嚨的無奈?
可不管她如何掙紮,終是以“穆夫人”的身份下葬,她逃脫不掉……
所以他抵觸結婚,更不敢踏入那個被人稱為“墳墓”的地方。
傅時墨移開目光,緩了緩翻湧的情緒,又重新看向她。
“結婚無非是多了一重保障,多了一份安全感,是法律對弱勢一方的保護,可這些我都能給你。錢、房子、跑車,就算你想要這家酒店,我都可以馬上轉到你名下,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而且,你怕麻煩,可結婚本就是件麻煩事。你仔細想想,這兩年我們不是很快樂嗎?你可以自由自在地過你喜歡的生活,不必應付複雜的家庭關係,也不必為了生活瑣事煩心……”傅時墨語氣誠摯,又隱隱透著卑微
“如果你哪天真不想要我了,或者……有了喜歡的男人,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我不會再勉強你。”
說著,他扣在她腰間的大手,隔著衣料輕輕摩挲著她的腰
“何況你現在還是很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我能感覺到。”
不得不說,這男人平日裡雖寡言少語,可這一番話,卻處處說在許知俏心坎兒上,讓她向來淡泊安然的心湖都微微起了波瀾。
可是……
許知俏不知道自己這次為何如此執拗。
她過去從未主動去了解這個男人,對他無非是身體上的迷戀。
可在回國之後,看到傅銘對傅時墨畢恭畢敬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他在國內的身份地位。
絕不僅僅是飛行員這麼簡單。
床伴兩年,她多少也能感覺到對方說一不二的性子。
他答應她的,也絕不會食言。
可她就是有些不痛快,這感覺十分怪異,說不上來。
以至於她不想答應他這“優厚”的條件,隻想拒絕。
“我不缺錢。”許知俏這句話說得倒是不假,她不缺錢,隻是沒心思去賺錢。
但她懶得解釋
“我確實不喜歡麻煩。”
她清清冷冷的眸子望著他
“所以,你也不要成為我的麻煩,我們好聚……”
“你真舍得離開我?”傅時墨呼吸微蹙,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入她的上衣,熟練地撩撥著她,熾熱的氣息在她唇畔遊移。
他當真懂得如何勾引她。
“為什麼非要是我呢?”許知俏被他撩得耳垂發熱,眸光卻清冷又困惑。
“隻能是你。我隻想要你。”傅時墨嗓音低啞地說完,也不給她機會反駁,直接壓上了她的唇。
他不想聽她說什麼“好聚好散”。
他們隻能聚,不能散。
此時此刻,他甚至產生了一絲邪惡念頭要是能把她關起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