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本想追她出去,可剛走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懊惱地咬了咬牙。
剛剛隻惦記著出賣色相勾引她,卻不想自己竟被勾得周身火起。
頂著現在這幅模樣出去,他恐怕這輩子都要淪為那些人的笑柄了。
傅時墨重新走回洗漱台,沉默地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垂眸打開水龍頭,狠狠地搓了一通臉。
哎。
又失敗了。
這女人當真是油鹽不進。
傅時墨在裡麵待了半晌,才徹底冷靜下來,推門出去。
哪知沈從周剛好從一旁的男洗手間出來,瞧見他愣了愣,又仰頭看向他頭頂門上方掛著的“無障礙洗手間”的牌子,頓時一臉驚悚
“老傅,你……殘了?”
“滾。”
沈從周見他眉心染怒,“嘖”了一聲
“印堂發黑,雙眸噴火,一看就是性生活不和諧,欲求不滿。”
傅時墨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徑直往包廂走去。
沈從周立刻過來,勾住他的脖子
“走,陪我抽一根去!”
“不去。”
“走吧走吧!包廂裡有女生,抽煙不合適。”沈從周不由分說地將他勾到一旁的露台上,開門出去。
他斜斜地咬了根煙,偏頭點燃,又給傅時墨點上,才開口問他
“你和許知俏什麼關係?”
傅時墨低頭抽著煙,不答。
就知道這人不會輕易開口,沈從周也不著急,繼續慢悠悠地問著
“老同學?前女友?還是……一夜情?”
傅時墨隻顧著抽煙,清俊的眉眼在繚繞的煙霧中,竟多了幾分消沉低落的況味。
沈從周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自然分得清他什麼時候是高興的,什麼時候是不痛快的。
見他如此消沉,沈從周神色也難免認真了些。
這小子怕不是動真格的了吧?
於是又斟酌著開口
“愛過?”
傅時墨沉默不語,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大半煙蒂夾在指間,任憑絲絲縷縷的煙霧繚繞,如同她的長發纏繞在指間,輕柔又勾人。
就在沈從周以為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傅時墨開了口
“睡過。”頓了頓,他又補了兩個字
“兩年。”
沈從周被一口煙嗆得連連咳嗽。
傅時墨嫌棄地離他遠了些。
半晌,沈從周才止了咳,臉漲得通紅,錯愕地打量了著傅時墨,
“你居然也會睡女人?”
這話傅時墨就不愛聽了,冷冷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為什麼不能?我身體各項指標優秀,都超過你這種正常人的水平。”
“寶貝彆拉踩好嘛,”沈從周撇撇嘴“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知道你?”
見傅時墨收回視線沒吭聲,沈從周嘀嘀咕咕地數落
“從上幼兒園開始,你就開始收禮物收情書,收到課桌裡塞不下,隻能一把一把往垃圾袋丟,你說你接受了哪個?你再不找個女人,我都以為你暗戀我了。”
“自戀也要有個限度。”傅時墨白了他一眼。
沈從周懶懶散散地一笑,單手搭在他肩膀上,曖昧問道
“話說回來,你這次回國就是因為許妹妹吧?本來我還疑惑呢,你這好好的國際航線怎麼不飛了,連夜調回國內,還這麼突然,總算是讓我找到原因了。”
傅時墨一想到許知俏那女人分開時冷冰冰的言辭,心口就有些發堵,再一聽沈從周的稱呼,不悅地皺了皺眉。
“誰是你妹妹,彆亂叫。”
“嘿!怎麼還不樂意了?”沈從周嫌棄道
“咱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情分,我連她一聲“妹妹”都不能叫嘛?”
傅時墨提步就往回走,冷冷淡淡地撂下一句
“誰和你穿一條褲子?就你那品位,不敢恭維。”
“傅時墨!你丫真沒良心!”沈從周氣得罵罵咧咧,見傅時墨當真要走,連忙追了過去,
“再說說嘛!你們倆現在怎麼回事?感覺彆彆扭扭的呢,分手了?”沈從周在他身後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