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千機閣的馬車上,公孫炎明閉目養神,腦海裡不斷閃過陸騏與陸沅在金鑾殿的比試。
陸沅所展示的能耐超乎於了他的想象,他猜到他不會如傳言說的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隻是也沒想到他有這般能耐。
“荀相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何人竟讓公孫閣主親自來西城一趟?”
“西南秦王府的血脈。”
“哦?秦王府不是被人詛咒絕後了麼?又有血脈了?”
“此事說來話長,這是他父親的畫像,既是親兒子,容貌當極為相似。”
“既然公孫閣主親自開口,本相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公孫閣主請回千機閣等消息吧。”
兩個月後,他收到了荀相國的飛鴿傳書,說沒找到符合年齡以及與陸昭言容貌相似的年輕男子。
又過不久,他的地煞羅盤再次出現異動。
他循著異動出了靈山,在大街上偶遇了竇清漪與陸騏。
陸昭言與陸騏確有幾分相似,加上地煞羅盤的異動,讓他堅信陸騏便是秦王府的血脈,也是肩負國運的護國麒麟。
念頭閃過,公孫炎明睜開眸子。
麒麟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唯獨不能是陸沅。
陸騏必須保住麒麟之位。
陸昭言回到太子府後,立即去了柳傾雲的院子,事實上也是他的主院。
柳傾雲提出要換個院子,被陸昭言以陸沅愛住這裡為由留下了。
柳傾雲當然不想和兒子分開。
那……住著也行。
“小白。”
陸昭言目光溫柔地進了屋。
柳傾雲剛啃了個大雞腿,聽到他聲音狠狠嗆了下:“你來了,怎麼走路沒聲兒的?”
剛剛啃雞腿的樣子有沒有很粗魯啊?
她可是淑女,形象不能丟的!
陸昭言忍俊不禁:“是我的錯,忘記敲門了。”
門分明是開著的……柳傾雲問道:“今天在宮裡,沒出什麼事吧?”
陸昭言在她麵前坐下:“兒子很厲害,兩局都贏了。”
柳傾雲毫不意外:“那是,也不看是誰生的!”
陸昭言笑了笑:“明日還有比試,小白想入宮觀摩嗎?”
柳傾雲眸子一亮:“可以嗎?”
陸昭言愣了愣,真讓逆子說中了,小白一點兒不介意啊……
他說道:“父皇讓我帶你去。”
柳傾雲一本正經地保證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大鬨皇宮。”
陸昭言一愣:“嗯?”
“咳。”柳傾雲麵不改色,“我是說,要早起嗎?”
陸昭言:“……不用。”
從主院出來,崔虎無語地睨了睨自家殿下:“殿下,您打算明日怎麼拖延時辰呢?”
不用早起,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雖是入宮觀摩比試,可按規矩是不是該去給皇後請個安呢?
不去的話,落人口實啊。
陸昭言有自己的考量。
皇後曾經如何待他,他是不在乎的。
可皇後既然選擇了千機閣,那便是與太子府劃清了界限,不論小白有多恪守規矩,也不得到皇後半分歡心。
讓小白去給皇後請安,無異於送小白去給皇後拿捏。
他才不要小白受委屈。
索性等到早朝過後,比試即將開始時再入宮。
如此一來,既讓小白睡了個美容覺,又能避免去給皇後請安。
問就是他身子不適,需要小白照料。
是他不讓小白提早入宮的。
“完了。”
崔虎沒眼看了,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找到在附近巡邏的寂風,“你說陛下怎麼就生了個情種?”
寂風沒說話,隻一味警惕府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