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王跨過門檻的一霎,陸騏輕聲開口:“父王,若我不是護國麒麟,你還會器重我麼?”
晉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兒子,父王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你的。”
想到什麼,晉王望向頭頂的彎月,似是隨口提起,“太子府的金瘡藥不好用,最好扔掉。”
晉王出了王府後,坐在馬車上等了許久。
車夫道:“王爺,郡王沒有跟上來。”
晉王神色不變:“出發。”
“是。”
車夫揮動馬鞭,駕著馬車駛入夜色。
陸騏坐在房中,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竇清漪端著一碗雞湯入內:“騏兒,娘燉了雞湯,方才是娘不對,不該隻關心你的輸贏,你原諒娘好不好?”
陸騏道:“我沒有怪罪娘。”
“當真?”
竇清漪眸子一亮,滿含期許地看著他。
陸騏的腦海裡莫名閃過了柳傾雲看陸沅的眼神,他蹙眉道:“娘,不要再學彆人了。”
竇清漪一愣:“你說什麼?”
陸騏的睫羽顫了顫,端起雞湯,悶不吭聲地喝完了。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尷尬。
竇清漪撫了撫手心的帕子,問陸騏道:“要不要再給你盛一碗?”
“我飽了,多謝娘。”
陸騏將空碗放下,“娘,父王打算怎麼對付太子府?”
竇清漪眼神一閃:“你父王的事,我怎會知道?”
陸騏直勾勾地看著她。
竇清漪被看得一陣心虛,擺擺手:“好吧好吧,我也是偷聽到的,你父王打算暗殺陸昭言,把他的死推到陸臨淵的頭上。”
陸騏問道:“何時動手?”
竇清漪道:“今晚。”
陸騏皺眉:“我剛輸了比試,此時對太子動手,就不怕讓人起疑?”
竇清漪歎道:“你父王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是今晚讓他死咯,而是安排一場有驚無險的刺殺,目的是給他下毒,那中毒三日之內沒有任何異樣,而是會在大典上發作,屆時,就說是陸臨淵克死了他!”
言及此處,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猙獰,“我也不想他死,可誰讓他拋棄了我們母子,選了柳傾雲那個賤人呢?”
“時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本王還有事,出去一趟,你若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和為父一起。”
腦海裡浮現起晉王的話,陸騏望向屋外。
父王今晚,是去刺殺陸昭言的嗎?
不,他不會親自出手。
但他要親眼目睹陸昭言中招。
陸騏輕聲道:“娘,我累了,想歇息了。”
竇清漪拍拍自己的頭:“瞧我,忘了你比了一天,也該累了,娘明早再來看你。對了,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陸騏道:“鱸魚湯。”
竇清漪聽著兒子久違的親昵,心中大石落地:“娘明日一定去廚房挑一條最大的鱸魚!”
陸騏靜靜地坐在房中,回想著竇清漪與晉王的話。
如果他是父王,要對陸昭言下手,今晚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畢竟誰也不會料到晉王府會猴急到今晚就動手,何況還是針對陸昭言。
陸昭言是陸沅的父親,死活與自己何乾?
陸騏和衣躺下。
一轉頭,看見了擺在床頭櫃上的金瘡藥。
他翻了個身,繼續入眠。
夜風陣陣,冷意入骨。
他翻了個身,一把掀開被子,抓起床頭櫃上的金瘡藥,換上夜行衣出了府。
早早的一更,有木有早早的月票?雙倍開始了,求一波嘟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