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秋收上工的最後一天,劉婧雪沒打算早收工。
這十幾天,她已經往牛棚那送了五十多棵枯樹。按鄒爺爺的意思,這些柴夠他們過完整個冬天,還有多,讓她不用再往那邊送柴了。
劉婧雪打算今天跟大夥一起收工,多乾一些,免得到時候有人嘀咕是她們幾個知青早收工,才導致還剩一些活沒乾完。
許是跟她抱著一樣的想法,今天幾位新來的知青都堅持到了最後,並沒有一人提早收工。
就算如此,最後還是剩了一些沒有乾完。
不過剩的不多,若是大家加把勁,也就一個小時能乾完。
但此時天已經有些昏暗了,已經超過了以往收工的時間,摸黑乾活不切實際。
大隊長一揮手,“行了,今天就這樣,大夥都收工。
知青從明天開始不強製上工了。
村民們明天繼續上工,把最後一點乾完,弄些人去曬壩那邊脫粒。
男同誌將玉米杆給拔了,弄回去喂豬,或當柴燒。”
這時周文兵周知青出聲問,“大隊長,知青若是想繼續掙工分的,能來上工嗎?”
“想來就來。”,大隊長回答。
劉婧雪拉了拉身邊的張映春,小聲問,“周知青很缺糧嗎?
那些老知青可是忙完了整個秋收,他難道不累,這點子工分還要去掙。”
張映春湊到她耳邊,小聲回答,“我聽其它老知青說,他家裡條件不好。
他下鄉不但給不了他補貼,還得讓他寄錢寄糧回去補貼家用。
他們說周知青一天不落地下地掙工分,自己還省吃儉用,老往山裡弄山貨,把東西都寄回家。”
劉婧雪恍然大悟,“難怪他穿得跟村民差不多,甚至比條件好些的村民還差。
我就說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城裡來的知青,原來竟是這樣。”
張平安在一旁插嘴,“我們上工都是選輕鬆的活乾,他都是揀工分最高的,就是為了多攢點工分,好多分些錢糧。”
想起翠花嬸跟她說的話,劉婧雪不解道,“可我聽村裡嬸子們的意思,村裡分糧隻有30是按工分來的,70都是人頭糧。
他攢再多工分,也多分不了多少錢糧。
難道他不知道這一點。”
張平安歎氣,“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算剛開始不知道,他來村裡都三年了,也早該弄清楚了。
可蚊子再小也是肉,有那麼一點總比沒有好。
咱們被困在鄉下,他除了拚命下地乾活多賺些糧食補貼家用,又能怎麼辦。”
“其實他人挺好的,彆人有什麼事,也願意搭把手,隻是可惜被他家裡給拖累了。”,張映春惋惜道。
“好了,不說他了,說起他這事,反而把我們自己整鬱悶了。”,張平安扯開話題,
“劉知青,咱們上工也有十幾天了,也就前麵兩天你工分掙得少了些,但一天也有十幾工分,後麵你一天掙三十幾工分。
你總共掙了多少工分了。”
聽張平安這樣話,張映春也好奇道,“對呀,小雪,你掙了多少工分呀。”
剛去找計分員計工分時,劉婧雪特意問了下,“548。”
“我的天,你這不到二十天的時間,掙了548個工分。
你沒有弄錯。”,張映春尖叫道。
劉婧雪點點頭,“對呀,我剛特意找計分員問過了。
你們兩個掙了多少工分。”
張映春苦著臉,“我才八十幾個工分。”
張平安摸摸鼻子,“我比她稍微好點,不過也才一百二十幾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