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幾人又在牛棚聚集,周明軒帶來了好消息。
“爺爺跟我說,鄭鵬程他爸犯的事情已經查清楚,就等著最後判決了。
到於鄭鵬程,他之前那些案子也已經翻出來重新審理了,如果鄭家勢孤,那些之前被收買做偽證的人,已經有人改口翻供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
隻要有了結果,北京那邊就會派人過來這邊拿人。”
吳爺爺激動得一拍大腿,“太好了,那小子總算是要被弄走了。
都怪那小子,你來了兩個多月,都快三個月了,咱們爺倆私底下也沒能見上幾麵。
他還淨給生產隊惹事。”
“吳外公說的是,要不是那小子在,我跟明軒也不用過苦日子,不敢進山打獵。
想起之前那兩月住知青點,天天吃土豆、白菜,蘿卜,我都感覺自己變兔子了。”,趙俊豪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還從沒過過這樣的苦日子呢。”
王秀蘭看他那委屈樣,笑道,“咱們這不缺肉,你以後要是饞肉了,來咱們這吃飯,嬸子給你做好吃的。”
周明軒白了趙俊豪一眼,對王秀蘭道,“劉嬸彆聽他的,我們現在也不缺肉。
自打搬出來獨住,我們不說天天吃肉,隔天也能吃上,哪有他說的那麼慘。
至於住知青點的時候,我們來的時候帶了些肉票,找村民換肉的時候,也換了些臘肉,還有小雪給我們的肉,偶爾還是能吃上肉的,也沒有他說的那麼慘。
他慣會扮可憐,向他家老爺子、向他媽討要好處,您彆搭理他。”
趙俊豪湊到周明軒眼前,“我才沒有你說的那樣呢,你不覺得我來了後,黑了瘦了嗎?”
周明軒一掌拍開他,“黑是因為你下地乾活,曬黑的。
至於瘦,你以前天天不乾活,如今要下地攢工分,肥肉變肌肉了,可不就看上去瘦了。”
吳爺爺樂嗬嗬,“你們兩人確實比剛來的時候,要結實許多了,人也沉穩很多。
不是以前在北京時,天天閒著沒事,到處惹事的皮猴了。”
鄒老吸了口煙,向周明軒打聽,“北京那邊現在局勢怎麼樣,還是那夥人在那鬨騰嗎?”
周明軒嚴肅地點點頭,“爺爺說現在那邊的局勢比之前更嚴峻了,說幸好我下鄉了,鄭家的人又連連倒黴,出了岔子,給他們了機會扳回一局,不然怕是隻能挨打、不能還手。”
“北京都是那樣,其它地方怕更是亂成一窩粥了。”,劉衛華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亂象什麼時候是個頭。”
劉婧雪心說,如今才不過是71年,到77年高考恢複,還有6年的時間,時間還長著呢。
不過她記得有小說裡麵說,到75年的時候之前下放的人便開始有人平反回城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鄒老彈了彈煙灰,“咱們且等著吧,不可能一直亂下去,總會有結束的一天。
咱們在這日子好過,不過估計其它下放的人,日子未必就有咱們這麼好過了。
隻希望那些人,能挺過這一關,靜待天晴。”
劉婧雪知道,鄒爺爺怕是想起自家兒子那一家了。
“鄒爺爺放心,鄒大伯他們肯定好好的。
姓鄭的在醫院,過兩天我去鎮上一趟,給張爺爺寄包裹,給鄒大伯他們多弄些好東西過去。
我今天進深山,挖到了一株三百多年的人參,這兩天炮製好,給張爺爺寄去,讓他轉交鄒大伯。
多給他們寄些常備藥,紅糖、奶粉、麥乳精過去。
我那還有一些布,也給他們寄過去,他們那邊人多,又有孩子肯定用得上。
再給他們寄些臘肉過去,不管是張爺爺還是鄒大伯他們,估計都缺肉。”
“我們這邊不缺糧,他們那邊估計會缺,就是張爺爺不讓我寄糧,說是路費就夠他在那邊買了。”
周明軒、趙俊豪相視一眼,“我們那邊也有幾罐麥乳精,給你一並寄過去。
臘肉我們不會做,不過我們可以進山打獵,到時候你教我們,省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他們的好意,劉婧雪也沒拒絕,“行,沒問題。
北京那邊肯定也缺肉,咱們多弄一些,給他們也寄一點,讓你們家長輩也看看你們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