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秦淮如，心裡忽然有些複雜。他並不想卷入她的生活，但同時，他也不忍心徹底拒絕她的靠近。這是一種讓他感到困惑的情感，一邊是自保的本能，另一邊則是善良的天性。他不希望因為自己和她走得太近而引發更多的流言蜚語，但同時，他也無法徹底無視她的孤獨。
“你放心，我會一直在這兒，咱們畢竟是鄰居，有什麼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既不徹底拒絕，也沒有過分承諾。他希望這樣可以讓她明白自己的態度，同時又不會讓她對他產生過多的依賴。
秦淮如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的失落又加深了一些，但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謝謝你，向前。”
這聲“謝謝”聽起來讓李向前有些不安，他明白，秦淮如心裡可能依然有很多話沒說出口，但他已經不想再深究下去。屋外的雨聲還在繼續，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變得愈發密集，像是在為這場對話加上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節奏。
空氣中的沉悶感越來越濃，李向前忽然覺得，或許這樣的對話該結束了。畢竟，繼續下去隻會讓雙方都陷入更深的糾結之中。他站起身，走到門口，輕聲說道：“雨還在下，你早點回去吧，彆淋著雨了。”
秦淮如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像是有些猶豫，但最終她還是站了起來，披上了那件濕透的風衣，走向了門口。李向前幫她拉開了門，外麵的雨聲瞬間變得清晰起來，涼風夾雜著雨絲撲麵而來。
“向前，真的……謝謝你。”秦淮如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輕聲道彆，“我走了。”
李向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看著她漸漸消失在雨幕中，他關上了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屋內的安靜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疲憊，仿佛剛才那段對話耗儘了他所有的精力。
李向前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腦袋有些昏沉。最近這種暈乎乎的感覺似乎愈發頻繁了。起初他以為是睡眠不足，或者是長時間思慮過重，但隨著這種感覺漸漸加劇，他開始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思緒卻像是一團糟糕的線球，越是試圖理清，越是覺得無從下手。秦淮如剛才的出現，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他本就平靜不了的湖麵，泛起了層層波瀾，讓他本就疲憊的心緒更加紊亂。
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複雜的念頭甩開，可那股莫名的眩暈感卻仍在他體內徘徊，像是要吞噬掉他的所有精力。自從這段時間以來，院子裡各種紛雜的事情讓他感覺無處可逃。無論是跟秦淮如之間那種若即若離的糾葛，還是鄰裡之間的流言蜚語，都讓他喘不過氣來。每當他試圖抽身，事情卻總會像無形的網一樣再次將他纏繞住。
“難道是我太累了嗎？”李向前自言自語地想著，心裡掠過一絲疑慮。身為一個一直堅韌而能乾的人，他很少感到如此無力，但最近這種持續的疲憊感讓他心生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種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勞累，更多的似乎是一種心理上的壓迫。
他站起來，打算去倒點水喝，或許這樣能緩解一下那股頭暈的感覺。但就在他起身的瞬間，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猛然襲來，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撞翻了桌子上的杯子。
“怎麼回事……”李向前穩住身子，扶著桌子喘了口氣，額頭上滲出了幾滴冷汗。他心裡猛地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這種感覺太過突兀，像是他的身體在突然發出某種警告。他回想起最近的種種，似乎自己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這種莫名的暈眩和虛弱，可每次他都以為是暫時的勞累，直到今天這種感覺變得格外強烈。
“難道我真的病了？”他不禁暗自思忖，心中有些焦慮。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著自己的身體，飲食和生活作息都算規整，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身體反應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是否忽略了什麼問題。
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把事情複雜化的人，尤其是自己身體的問題，他總覺得隻要多休息，多注意，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轉。可這一次，他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種暈眩感和疲憊感，像是壓在他心頭的重石，時刻提醒著他這並非一時的倦怠。
李向前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到茶壺邊，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涼涼的水滑過喉嚨，帶來了一絲暫時的清爽，但那股困倦感並沒有因此散去。他站在那裡，目光微微有些發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人有時候要學會放下些，不然累壞的是自己的身子。”
母親的話總是樸素而有力，但當時的李向前從未將這些話真正放在心上。他總覺得自己是個能乾的人，什麼事都可以撐過去，哪怕再累、再忙，隻要自己咬咬牙就能挺過來。然而現在，這種暈乎乎的感覺，卻讓他意識到自己或許低估了長期積累的壓力。
“或許，我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李向前心裡暗暗想著，但隨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哪裡有時間休息？這四合院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更何況，家裡還有老人，自己做兒子的，連回趟家都沒時間，何談休息？
“是不是太壓迫自己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肩膀上的疼痛感也漸漸加劇，像是提醒他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在向他發出警報。
正當他陷入自我反思的片刻，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李向前下意識地抬起頭，心裡不由得警覺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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