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魚閏惜自檀木大榻上悠悠轉醒,她撥開層層簾帳環顧了一眼周身環境。
她在一間陌生的房裡,房間很大,布置精巧、裝飾得宜,擺放著的家具皆是用上等木材製成,雕刻花紋細膩精美,床邊地上鋪著厚實且長的雪白絨毛毯一直沿至外側,整個房間裝扮奢華無比。
魚閏惜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快速地從榻上起身,徑直走向門口的方向。
她輕推了推房門,發現房門被人從外端鎖上了,透過門縫,她能看到門口的正前方還有個院落大門,同樣也被鎖著。
魚閏惜略帶一絲失落的來到窗戶旁,她推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查看。
外麵天色昏暗無比,隱約能看到遠處山巒起伏、綠樹成蔭,此處看起來像是在郊外,魚閏惜猜測這裡應該離京城不遠,是城外的某個地方。
這裡人煙稀少,交通不便,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並非易事,魚閏惜一臉頹然地來到一矮方桌旁席地而坐。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黯然神傷,不知道沈覬和常夕那邊怎麼樣了。
憂思良久,魚閏惜起身在房間尋找著她的包袱,然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她猜想定是被那沈執收起來了。
魚閏惜繼續在房間翻找著,想找找看,有什麼能利於她逃跑的東西。
突然間,魚閏惜想到了什麼,她摸了摸頭上的發髻,暗自驚喜。
魚閏惜翻窗出了房間來到院落大門口,那大門同樣是被人從外麵鎖著,然而大門縫隙較大,魚閏惜的手勉強可以夠到外麵。
她自髻上取下一支特製的珠翠發簪。
上次拿掉沈覬戴在她腳上的鈴鐺鐲子後,魚閏惜怕沈覬發現再給她戴上,特意防了一手。
讓她沒想到的是,沈覬後麵發現了這事,也沒讓她再戴上,而她這支特製的細杆簪子,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魚閏惜摸索一會找到了鎖孔,用簪杆插了進去,很快她就將那大門打開了。
她推開大門正想要出去,一道冷冽的聲音自魚閏惜前方傳來。
“想去哪?”
魚閏惜被這聲音嚇得連退了幾步。
隻見沈執在大門前方不遠處緩緩向他走來,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二人一退一進,直到魚閏惜退回了房門口。
“不用鎖了,她出不去的。”
門外傳來了動靜,兩個婢女模樣的人上前朝沈執躬身行禮,其中一個婢子將魚閏惜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魚閏惜不知道,原來外麵是有人守著的,她頓時感到心灰意冷,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何其困難……
沈執拉著魚閏惜進了房間,從進門開始,二人就沒有再開口說話,魚閏惜坐回了矮桌旁,沈執就坐在她正前方,與她相對。
魚閏惜感到憤怒,一股恨意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前世今生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
“你會的東西還挺多的。”沈執悠悠開口說道。
魚閏惜睨了沈執一眼,並沒有理他。
“不理我?”
魚閏惜終於開口:“你放我離開吧,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我不能,你怎麼能認為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呢?”
“你放我走,你這樣真的沒有意思!”
沈執嗤笑:“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後你隻能待在這,待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