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二十多年了。
現代的記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種極大的落差感讓她頃刻崩潰。
在這裡,她什麼都沒了。
本以為的良人,竟是昔日自己最恨的仇人。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魚閏惜崩潰出聲。
既然讓她失去了以往的記憶,又為何現在要讓她想起來?
上天真的很喜歡捉弄她。
她魚閏惜的人生,真的糟糕透了。
想起失憶後與沈執的種種,魚閏惜不由泛起了惡心,胃裡猝然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魚閏惜越想越難受,哭得氣都喘不過來,她哭暈了過去。
院外,殷歌吩咐下人給魚閏惜準備膳食和洗漱的東西後,又折返了回來。
“夫人……”
門外,殷歌輕敲著房門,魚閏惜許久未出聲回應,她頓感不妙,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倒在桌旁的魚閏惜,殷歌驚慌失措,她趕忙喚人將魚閏惜扶進了房。
魚閏惜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依舊是殷歌在守著她。
“夫人您醒了,奴婢這就去吩咐人給您熱菜,您一天沒吃東西了,快些起來用膳吧。”
魚閏惜長籲了一口氣,她不想被殷歌發現異常,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殷歌悵然,她幾乎日日守在她的身邊,她這般反常,她又怎麼會猜不出來?
次日上午
外屋,魚閏惜抱著女兒綿綿坐在窗邊發呆。
她無法做到帶著過往的記憶,以沈執兄嫂的身份跟他在一起,她對他,恨多於愛。
亦或者說,她魚閏惜對他,隻有恨。
她現在隻有兩個選擇,離開這或者離開人世,沒有彆的路再給她選了。
魚閏惜失神地望著懷中的女兒,傷心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今日的綿綿很乖,沒有哭鬨,像是知曉她難過才如此一般。
魚閏惜黯然神傷,她的女兒尚幼,無法承受長途跋涉與頻繁奔波之苦,留在王府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很快就要分開了。
元興一年,四月末。
綿綿哭鬨地厲害,蕭雨怎麼哄都無用,孩子還小,卻好像知道誰是自己母親一般。
魚閏惜已經離開十多日了,雖是以出遊的名義離的府,但蕭雨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亦能猜到,殷歌會故意放她們夫人離開。
半月後,如蕭雨所料,跟著魚閏惜出行的殷歌獨自回了王府。
許是同為女人,二人都理解魚閏惜為什麼會選擇離開,也明白若魚閏惜繼續留在王府,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她們知曉魚閏惜恢複記憶一事,卻都沒有說出來。
彼此間,有各自的選擇,卻又十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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