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狂風亂舞,飛揚的沙塵暴和厚重汙濁的氣體屏蔽了一切感知,就算是修為至當世最高境界的大修士也看不透擂台上的分毫。彆人看不到,不意味著擂台上就沒有什麼異樣。此時擂台被遮蓋感知和視線的內部,卻是一片寧靜祥和,已經失去所有魂力靈力的李果臨此刻正坐在擂台上,小雙站在李果臨身後,一隻手壓在李果臨的頭頂,將李果臨神海中那些殘暴的意識逐漸驅離,又以滂沱的神魂之力滋養李果臨的神海,李果臨逐漸清醒,雖然沒有回頭看小雙,但是還是問道“你是誰,你絕對不是哥舒珩,彆說是他,就是曾經的第一聖子尤坤奇也不過如此,他隻是那個角鬥場的第二人,而我是第一,唯一通過百場角鬥換回自由身的人。即便如此,我在你麵前沒有一絲反抗能力,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哥舒珩。”
小雙來到李果臨對麵,盤膝而坐,說道“不要反抗,你丹田內的神符受到驚嚇暫時處於休眠狀態,得徹底清除,不然,它早晚都會李代桃僵,神魂占據你的神海,而神符取代你的神力,原來的你隻不過是一具肉身,不,這具肉身也不是你的,你不再是你!你對哥舒家的仇恨根本就不是你的仇恨,而是那個控製神魂的人。”
小雙一隻手貼在李果臨丹府之上,催發出的浩瀚靈氣直接進入李果臨的丹海,靈氣化為一隻手,抓住從休眠中驚醒欲要掙紮的神符,慢慢剝離出來,然後靈氣大手輕輕揉動,將神符轉化為純淨的靈氣,散布於李果臨的丹海。
李果臨感到自己的丹海急速膨脹,變得浩瀚無垠,那靈氣如狂風暴雨,掃蕩著他的丹海,就像快要乾枯的湖泊,被重新注滿了水,變得浩渺起來。
“至於是誰控製了你的神魂和力量,不著急查找,我已經提取了那神魂氣息,找到並不難,眼下是,我已經失去了爭奪第一的資格,這個第一就交給哥舒珩,聯軍組成以後,你可以做個的副統帥。還有,真正的李果臨死了沒有?你的肉身在什麼地方?”
李果臨茫然搖頭。
還有很多疑問,連小雙都如墜霧中。
小雙信手驅散陰霾,擂台重新變得陽光燦爛,人們翹首以盼的結果,哥舒珩背負雙手站在癱倒的李果臨麵前,勝負不言而喻。
山呼海嘯一般的喊聲過後,小雙與哥舒珩再一次調換肉身,哥舒珩在茫然中上台,接受眾人的歡呼呐喊,然後從裁判那裡接過象征著第一統帥的金色權杖和一塊寶璽,雙手舉起,繞場一周,在聲嘶力竭的呐喊聲中,榮登第一寶座。
跌宕起伏令人過癮的第一統帥爭奪戰落下帷幕,哥舒珩接到皇帝哥舒衍的皇命進皇宮述職,受到皇帝迎接到宮門外的隆重接待。哥舒珩一手執權杖,一手執寶璽,舉過頭頂,單膝跪地“臣哥舒珩不負皇帝陛下所托,拿下了聯軍統帥之職,還請皇帝陛下訓示。”
哥舒衍托起哥舒珩,笑道“小弟是哥舒家族的驕傲,皇兄為你高興,沒有什麼訓示,跟隨朕進宮,朕在榮華殿為你擺酒慶功!”
“謝陛下!”,哥舒珩左右看了看,見小雙離自己很遠,站在自己的親衛隊伍中,喊了一聲,“楊軍師,請隨我一起進宮!”
皇帝及群臣看向從容不迫走來的“楊軍師”,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雲遮霧繞,如同看海市蜃樓,明明在眼前,卻又觸摸不到。
哥舒珩道“楊軍師為了臣能贏下第一統帥,出了不少不少主意,而且胸有天機,這一次臣帶上他,可確保我馬累國安枕無憂!”
這句話有很深的意思,但是,無論是皇帝還是群臣都沒有注意到其中深意。皇帝看著小雙,笑道“看起來年紀不大嘛,對了,也不能光看年紀,聽說那個隻手撥動乾坤的北域龍順國皇帝就是個小年輕,既然我的大將軍對你推崇有加,朕也不說彆的,朕就封你為護國軍師,你看如何?”
小雙拱了拱手,道“恕山外草民無禮,不能給皇帝陛下下跪行禮,所謂護國軍師就算了,畢竟草民暫時寸功未立,拿個看起來很大的官職心中有愧,不過請陛下放心,草民會和哥舒大將軍一道,為馬累國的平安,儘心竭力!”
皇帝親自引導二人入宮,直奔榮華殿,此時,大殿已經備好酒席,皇帝哥舒衍拉著哥舒珩和小雙的手在自己的左右坐下,然後讓群臣落座,講了幾句話,便開始了宴會。
酒過三巡,皇帝便問小雙的來曆,小雙說道“草民來自東域楊氏家族,自幼酷愛讀書,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草民立誌走遍北玄天下,未來還要走遍五座天下,而西域,正是草民其中一站而已。陛下可以把草民視為一個過客,有緣來到馬累國並與大將軍相識,心癢之下,留在了大將軍身邊做個門客,也想試試草民所學是否可以班門弄斧。如今有幸得大將軍賞識,若能為馬累國百姓做點好事,草民也是榮幸之至。還請陛下放心,草民不做對馬累國百姓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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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珩不敢插話,也知道,小雙一直提的是馬累國百姓,卻絕口不提馬累國朝廷哥舒皇室如何,其實已經預示著什麼,隻是他不敢說。
小雙想起李果臨,對皇帝哥舒衍問道“請問陛下,哥舒皇族是否有不共戴天的死敵?”
哥舒衍看了一眼小雙,道“一家一國,想站在頂端,手上都會有鮮血,馬累國立足三十年,也不得不承認是在累累白骨上建立的,放眼整個國家,不說舉世皆敵,但是總有一些敵人,為了穩固江山,做出一些殺戮滅門的事情也不可避免,請問楊軍師,為何有此一問?”
小雙搖搖頭,“還請陛下不要多疑,草民此問,關係到哥舒家族的安危,這一次十六國受神庭指令,組成聯軍討伐北域,草民是為皇室擔心,會有仇家利用這樣的機會在皇室背後捅刀子,草民隻是為哥舒家擔憂而已。”
這個話題就算放下了,但是皇帝有些食不知味,他回味小雙的話,心裡有些沉重。
宴會結束,哥舒珩和小雙又回到了軍營,明天是第一聖子的選拔,哥舒珩和小雙都會去觀賽。
皇帝哥舒衍回到自己的寢宮,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小雙那句看似無心之語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哥舒家在馬累建國,本身來路並不怎麼光彩,前朝皇室是夜氏一族,哥舒家五代皆為夜氏皇朝重臣,世受皇恩,在自己十幾歲時,爺爺哥舒銘利以內衛統領身份突然起兵造反,在皇宮內突然斬殺了夜氏所有家族成員。隨即令在各地領兵的封疆大吏的幾個兒子,將散落在各處的夜氏藩王全數滅門,並一一肅清夜氏餘孽,僅僅不到一年時間,屠殺夜氏一族及其同黨近百萬,可謂血流成河。而這一切,都是受神庭的暗中指使和支持,不然,哥舒家族也沒有這個膽量。至於神庭為何要滅了夜氏,哥舒一家也不知道,但是,聽從神庭的就對了,這不,雖然短短三十年,但是,如今已經傳了三代,現在傳到了哥舒衍。
那個楊軍師有此一問,不禁讓哥舒衍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場血腥屠殺,難不成夜家還有漏網之魚?
護國大軍被征調到北域,會不會有漏網之魚趁機興風作浪?哥舒衍憂心忡忡。
寢宮中,最小的妃子十五歲的靜妃,葉靜怡,剛入宮不到一年,小巧溫婉,極為可人,此刻像是一隻小貓窩在皇帝懷裡,摟著皇帝的脖子,頭紮進皇帝寬厚的胸膛。
皇帝摩挲著小妃子光滑的後背,此時已經忘了剛才的憂心忡忡,問道“愛妃,你是朕的寶貝,朕的年紀足以做你的爺爺,不會感到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