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聞言,連忙低下頭,腳步匆匆地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言語。
“我不要回去!我絕不再回那個鬆鶴園!”
崔縕蓉眼中閃過決絕之色,牙齒緊咬,話語中滿是憤恨與不甘。
“若你早兩日這麼說,或許我還會考慮。”
他的表情依舊平靜,言辭間卻是不容反駁的堅決,似乎一切早有安排。
“你不是早有打算逃脫嗎?許書謹與素月知曉你逃跑後,自然不會再找尋於你。他們安心,你也得以自由,這難道不正是你心中所願?”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漠,那淡然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讓崔縕蓉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寒意。
“我絕不再回到那個囚籠!你怎麼能這樣強行將我帶回謝府?我不是你們謝家可以隨意買賣的奴隸!”
崔縕蓉的憤怒幾近失控,隨手抓起床頭的軟枕,用儘全身力氣向他砸去。
他輕輕一側身,輕易地接住了飛來的枕頭,隨即緩緩走到床邊,將枕頭輕輕放在一邊,那動作中透露出一種讓人窒息的從容與威嚴。
“你說得對,我會儘快為你處理掉奴籍的身份。”
他的語氣平淡,卻讓崔縕蓉心中一緊,喉頭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呼吸變得艱難起來。
“你……你這個渾蛋!”
她氣得全身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彎下腰,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眼神裡卻是一片冰冷“到現在才明白過來?或許是以往我對你的寬容太過,讓你混淆了是非黑白。”
“走開!”
她的憤怒幾乎達到,整個身子因憤怒而顫抖不止。
麵對她的憤怒,他麵無表情,一隻手從她的臉頰緩緩滑落到後頸,輕輕一扣,她便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
隨後,他仔細解開束縛在她腳踝上的鎖鏈,為她披上一件遮風擋寒的鬥篷,然後一把將她橫抱起,穩步走出帳篷。
蘇言在外麵守候,見到這一幕,不禁心中一驚,忍不住出言詢問“你打算就這樣讓她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嗎?”
宋衍熠懷抱崔縕蓉,朝著等候在外的馬車走去,語氣冷靜“路上她如果醒來,恐怕會多生事端,回家之後自然會好的。”
“回家?回哪裡?”
蘇言話未說完,就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得臉色微變——宋衍熠竟然將她抱上了自己的專屬馬車。
“你不會是想帶她回謝府吧?這似乎不怎麼妥當……”
蘇言的擔憂溢於言表。
許崔縕蓉身為良家女子,這樣的行為無異於強取豪奪,若是被禦史風聞,必會招致非議,引火燒身。
更重要的是,許崔縕蓉膽敢對北涼太子下手,蘇言實在擔心,萬一她情急之下與宋衍熠發生激烈衝突,刀劍相向,後果不堪設想。
蘇言忍不住再次勸阻“還是算了吧,何必如此急躁?若真鬨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可就不好辦了。”
宋衍熠目光淡漠,似乎一切早在預料之中“我沒打算給自己留退路。”
蘇言聞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你隻要管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