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檢員看莊仲也是個熟臉,直接放了人進去。
“隻能送到車下啊,那邊有人檢票,沒票不能上車。”
“好嘞!”莊仲一把抓起夏眠的行李就往裡竄。
從檢票口到上車不過百米的距離,莊仲一邊在前麵急匆匆走著一邊偷偷抹眼淚。
老路跟在後麵沒說話,知道這會兒莊仲正傷感著也沒打擾。
莊仲站在車邊上一遍遍和夏眠囑咐著,一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了好幾次,最後還是老路打斷了他。
他拍了拍莊仲,看著夏眠說:“行了,就送到這了。”
夏眠點了下頭,覺得陽光刺的眼睛有點痛。
火車的鳴笛聲響起,莊仲不得不放開拽著夏眠行李的手。
他揉著眼睛哽咽著說:“夏眠,你可得回來啊。”
“我會的。”夏眠說。
她就坐在靠在窗口的位置,一回頭就能看見莊仲扒在火車邊上望著窗戶裡的她,少年的眼睛都是紅的。
他敲著玻璃,聲音也透不進來,但夏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一直說:“夏眠,你可得回來啊。”
夏眠強忍住眼淚,對著窗外的莊仲點著頭。
火車一點點前進,莊仲就跟在後麵扒著窗戶跑,邊跑還邊喊。
“夏眠,你一定得回來啊!”
少年的嗓門高亢,總以為聲音再高一點就能留住時間。
夏眠回過頭看著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這一刻心才猛地空落。
真走了。
夏眠心裡隻剩下這三個字。
一股難言的情緒夾雜著失落瘋狂擁擠上來,堵的夏眠又哽又酸。
周燃真的沒來送她。
她抖著手拉開背包想找東西往下吞咽,把那股失落感一並噎下去。
莊仲在她背包裡放了兩瓶飲料,被壓在底下的是一遝紅色鈔票,皺巴巴的卷在了一起。
夏眠愣了一下,把錢從背包裡拿出來整理好,挺厚一卷,夏眠大概數了一下,差不多有兩千。
錢裡還卷著個紙條,上麵的字跡有點醜,歪歪曲曲用圓珠筆寫下的——
“想吃什麼就買,出門在外彆舍不得。”
後麵還跟了個吐著舌頭的笑臉,比了個大拇指。
一看就是莊仲的傑作。
夏眠看著那個笑臉,一下就想起剛才在車站裡莊仲苦著一張臉抹眼淚的樣子。
極致的反差感。
夏眠一下就笑出了聲,眼淚也跟著迸了出來。
火車的車輪劃過鐵軌,車廂的連接處不斷碰撞著,到處都是喧囂,就是沒了身邊一直以來熟悉的吵鬨聲。
夏眠抬手捏著錢捂住眼睛,身後人實在忍不住出聲提醒。
“你這麼哭,錢不都泡濕了嗎?”
夏眠也覺得那人說的有道理,把錢又卷好放進書包裡。
動作間,她突然猛住。
“美女,我看你旁邊也沒人,”身後人再次出聲,“要不,我坐會兒?”
夏眠呆呆地回過頭看去,眼淚倏地擠了出來。
周燃氣喘籲籲地站在她身後,勾著嘴角笑看著她,彈了個響亮的舌。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是淺綠色的頭發一如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麵。
如春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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