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視頻裡水草直直地盯著夏眠,小姑娘的眼睛大大的黑黑的,視線就沒移開過。
也沒莊仲說的那麼嚇人,一天一個樣。
水草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
夏眠還是想再確認一遍,回頭看著周燃問:“她耳朵上戴的是助聽器吧?”
“不是,戴的藍牙耳機,”周燃語氣裡帶著笑的,“不信你問她,裡麵還放歌呢。”
夏眠推了下周燃,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周燃被她推了一下,身體往後仰了一下,支著後背的沙發就開始笑。
莊仲看著視頻裡打鬨有點羨慕:“本來我也想去的,但老路說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老路,越想越鬱悶,跟著就啐了一口。
“你真該死啊。”
老路瞥了他一眼:“人家小兩口的事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莊仲被他噎了一下,原本想罵的話都罵不出來了。
他欲言又止,半天才蹦出一句:“怎麼不能湊熱鬨了,好歹我也算是半個娘家人啊!”
莊仲轉頭看著夏眠,還很需要她的認可:“是吧夏眠?”
夏眠笑著點頭:“你算整個,半個有點嚇人。”
老路給人刺著青,頭都沒抬一下就哼笑一聲:“你算周燃的娘家人是吧?”
他說完還得捎帶手給周燃也帶上一起懟。
“他那是小媳婦兒千裡尋夫。”言語裡還非常有嫌棄的意思。
周燃也非常嫌棄地回了他一句:“你他媽那嘴是管製刀具是吧。”
嚇得莊仲一把捂住水草的耳朵不讓聽,嘴裡念叨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水草現在能聽清這事,其實都挺不習慣的。
以前偶爾說兩句聲兒不大的也就過去了,主要是為了防屁桃兒,現在她能聽清了,真要收還未必收得住。
周燃琢磨了一下這事,之前他們好像也收不住。
一直到快晚上十一點才送走店裡最後一個客人,莊仲收完錢回來正好看見老路把皮手套往地上一摔。
莊仲“哎喲”了一聲:“怎麼還上脾氣了。”
“紮了一天,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還就隻給人描了個線,”老路挑著眉頭看著視頻裡的周燃,“什麼時候回來啊?”
周燃想了兩秒:“大年三十吧。”
老路氣笑了:“您怎麼不死外麵啊?”
他今天紮了四五個,一肚子怨氣比鬼還嚇人。
周燃被他罵了也不生氣,往沙發上一靠,身子一歪腦袋直接靠在了夏眠的肩膀上,賤兮兮的給老路來了一句:
“行啊~”
尾音自帶波浪號的那種,賊蕩漾。
氣得老路邊罵邊要搶手機把視頻掛了,水草嚇得一把護住手機躲著老路“啊啊”直叫。
周燃得意地看著視頻笑,還嬌氣地挽住了夏眠的胳膊,頗有一副狗仗人勢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他知道老路就是跟他懟著玩埋怨兩聲,畢竟自己很不地道的把他扔在了店裡一個人忙活。
夏眠看著幾個人就這麼在眼前鬨著,那感覺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夏城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