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與芳箬麵麵相覷了一番,隻道:“姨娘怎麼一點都不急?”
“有什麼好急的?”寧蘭笑著反問兩人。
朱嬤嬤忙走到了寧蘭身前,握住了她的柔荑,隻問:“這一夜過後,夫人的聲勢便又起來了,這對我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前段時日,主母失寵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魏國公府。
下人們都慣會跟紅頂白,私底下沒少非議嚴如月。
今夜一過,形式怕是都要變了。
除此以外,最令朱嬤嬤不解的是寧蘭為何這般冷漠淡然。
影影綽綽的燭火之下,寧蘭抬眸望向了朱嬤嬤,覷見她眸中的疑惑後,道:“嬤嬤是不是覺得我對世子爺太不在乎了一些?”
寧蘭莞爾一笑,秋水似的明眸裡掠過幾分自嘲般的笑意。
她說:“世子爺什麼都有了,而我什麼都沒有,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自己的這顆心。”
所以,寧蘭一點都不想愛上魏錚,不想以愛人的名頭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宅院裡。
更不想像嚴如月那般因為深愛魏錚,失去了理智與尊嚴。
朱嬤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到底是見夜色已濃,便不再出言叨擾著寧蘭。
她服侍著寧蘭入睡後,在廊道上唉聲歎氣了一番,便走去了耳房。
寧蘭一夜無夢,翌日一醒來便讓丫鬟們傳了早膳。
她想,魏錚既是宿在了清月閣,便一定會在清月閣用早膳。
朱嬤嬤欲言又止了一回,便勸著寧蘭道:“姨娘不如讓芳箬去清月閣請一請世子爺,也好讓府裡的下人們知曉姨娘沒有失勢。”
今日正逢魏錚休沐,朱嬤嬤不想讓寧蘭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嬤嬤彆急,邀寵也不是這麼邀的。”
寧蘭不愛魏錚,並不代表她不會主動去奪取他的喜愛。
她恨嚴如月,可即便是要給她添堵,也要添在刀刃之上。
草草用過早膳之後,寧蘭便把沁兒和雪兒喚到了身前,支使著她們:“你們不是在府裡有些相熟的姐妹嗎?且抓一把果子去聊一聊冰霜的事,聊的越多越好。”
沁兒腦子活絡些,聞言便笑著點了點頭。
她與雪兒離去後,寧蘭便要去博古架上拿本話本子瞧瞧。
不想朱嬤嬤卻匆匆忙忙地趕來了正屋。
“姨娘,爺來西霞閣了。”
這一聲也把寧蘭嚇了一跳。
用早膳這樣細微的小事,寧蘭本是不放在心上的,可魏錚既如此給她麵子,她也沒有將他往外推的道理。
所以,寧蘭便走到梳妝鏡前理了理妝發,這便施施然地走到外間去迎接魏錚。
曜目日光之下,魏錚踱步而來,步伐裡透著幾分蓬勃的怒意。
朱嬤嬤不敢阻攔他,他便一徑走進了正屋,抬眼覷見了桌案上擺得滿滿的早膳。
魏錚臉上的喜色霎時蕩然無存,他立定在門框處凝視著身前的寧蘭。
忽而,他心口湧出難以言喻的怒意來,層層疊疊地霸占著他的五臟六腑。
“你怎麼連問都沒問我一聲,就自己用了早膳。”
寧蘭愣了一會兒,“妾身以為爺會留在清月閣裡用早膳,便自個兒吃了。”
寧蘭忖度著自己的言辭,擺低了自己的姿態,好聲好氣地與魏錚解釋道。
可魏錚卻是難以克製自己心中的怒火。
要知曉昨日他是被迫宿在了清月閣,被嚴如月拉著說了半宿的話。
說到最後,他也生出了濃濃的困倦之意,也不想再冒著夜色趕來西霞閣叨擾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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