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嬤嬤的意思是,讓嚴如月徹查嚴婆子身死一事,也好震一震底下的奴仆們。
誰知嚴如月卻隻是極為漠然地笑了笑。
“嬤嬤,你以為這事若沒有世子爺的推波助瀾,以那賤人的本事,有能耐弄死嚴婆子嗎?”
嚴如月如此了解著魏錚,越是了解,就越是寒心。
寧蘭與朱嬤嬤根本沒有本事將手伸到嚴婆子所在的院落。
這其中定然有魏錚的相助。
唐嬤嬤瞧見了嚴如月眼裡的絕望,她頓時歇了要為嚴婆子打抱不平的念頭,隻顧著安撫:“夫人彆傷心,想來世子爺也隻是存著要敲打您的心思,並不是厭極了您……”
她這話還沒說完,嚴如月便冷聲打斷了她:“我知曉。”
她這般自傲清高的人,如何能放任旁人窺探她千瘡百孔的心?
唐嬤嬤自覺失言,便隻是安靜地侍立在側,等嚴如月穩下了洶湧的心緒後,方才道:“公主一大早又讓嬤嬤們來問夫人的好,如今夫人得了公主的青睞,誰也不敢小瞧了我們清月閣。”
要知曉前些時日嚴如月被魏錚關禁閉的時候,府裡上下都在流傳著魏錚寵妾滅妻的消息。
嚴如月自出生起就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女,嫁來魏國公府的這三年裡,她被魏錚捧在手心裡珍視。
可自從寧蘭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不僅她的毒計失敗,自己還得了個禁足的結局。
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又見魏錚日夜宿在西霞閣裡,愈發篤定了嚴如月已失寵的念頭。
今日嚴婆子慘死的消息傳了出去,嚴如月的聲勢愈發要變小些了。
她冷笑了幾聲,低頭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嚴如月想,若她當真懷了身孕,那她還有什麼好怕寧蘭的?
半晌的沉默之後,嚴如月忽而朝著唐嬤嬤展顏一笑,隻道:“明日就是寧蘭的納妾禮了,我這個做正妻的也該有些表示才是。勞煩嬤嬤去一趟西霞閣,就說我請寧蘭來清月閣喝茶。”
唐嬤嬤奉了嚴如月的命令,立時趕去了西霞閣。
朱嬤嬤瞧見她,嘴角還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是哪陣風把唐嬤嬤吹到我們西霞閣來了?”
唐嬤嬤堆著笑上前,與朱嬤嬤寒暄了兩句,才道:“我們夫人的意思是,明日就是姑娘的納妾禮了,還請姑娘去清月閣一敘。”
朱嬤嬤聽了這話,麵上的笑意淡下去不少。
納妾禮就在眼前,她家姑娘可不能在這時出什麼意外。
正當朱嬤嬤猶豫的時候,唐嬤嬤已冷笑著開口道:“當家主母召見妾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家姑娘既要做我們世子爺的貴妾,往後晨昏定省自然不能少。”
這樣冠冕堂皇的道理擺了出來,唐嬤嬤胸有成竹。
隻是她實在看低了朱嬤嬤的厚臉皮程度,隻聽她道:“嬤嬤來的不巧,我們姑娘染了風寒,身子有些不適,若貿然去清月閣,隻怕會有損夫人的貴體。”
話音甫落,唐嬤嬤先是一怔,而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倒巧了,我們夫人特地請了兩個懂醫理的嬤嬤候在了清月閣,正好能為你家姑娘把一把脈。”
朱嬤嬤這些時日,也長進了不少。
她緩緩笑道:“嬤嬤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昨日伺候世子爺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實在是不能去清月閣拜見夫人了。否則世子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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