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暴怒的聲音,路北方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路北方拉了一把椅子,就在範明濤的身邊坐下。
然後,路北方冷冷盯著孫繼鵬道:“你不想去殘聯?”
孫俊鵬咬牙回答:“我就是不想去。”
路北方點了點頭,想了想,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堅定道:“好,孫書記,你不去殘聯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先到市政府辦去。”
“到政府辦去?”
“對,先到政府辦去!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到政府辦,你什麼事也不需要做?而是等著市裡,有適合你的崗位空出來!當然,我的目地,就是讓你去感受一下市政府年輕人乾事創業的激情,在那裡,你將親眼見證那些真正有抱負、有能力的年輕人,是如何以飽滿的熱情和嚴謹的態度,投身到各項工作中去的!”
“當然,我也期望你能充分利用這段時間,在選擇新崗位的同時,深入反思並總結自己在紀委工作的經曆。你是否真正儘到了副書記崗位的責任?是否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能力?又是否在職位上切實謀劃和執行了應有的政務?此外,我還要提醒你,你到政府辦去,還可以仔細審視自己是否曾有過任何不當的、甚至是腐敗的行為?這是一個自我審視和成長的過程,希望你能從中汲取教訓,為未來的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孫繼鵬一聽這話,且感受這話裡的話,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此前,他總聽人議論路北方手段狠辣,心中雖有所忌憚,但並未真正體會到其中的厲害。
直到這次與路北方正麵交鋒,他才深刻領教到了這人的可怕之處。路北方不僅行事狠絕,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更可怕的是他善於誅心,能洞察人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他的掌控之中。
孫繼鵬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這次與路北方的交鋒,自己注定是處於被動地位,完全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中。
“要是去政府辦的話?……要不,我還是去殘聯吧!我這老骨頭了,去政府辦?怕,怕……跟不上節奏呀!”
孫繼鵬臉上陰晴不定的來回變換神色,心裡也在路北方這麼幾句話的強勢引導下,徹底放棄自己還要在市裡占據重要位置的想法。
“你確定,你不去政府辦,而是去殘聯了?”
“我還是去殘聯吧。我這把老骨頭,再去政府辦的話,怕是真的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孫繼鵬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這麼定了。”路北方與範明濤隻用了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便與孫繼鵬和周浩談妥相關事宜,留下孫繼鵬麵若死灰,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原本以為自己還能在市裡占據一席之地,至少能保住現有的位置,但路北方的強勢和果斷卻讓他徹底失去了希望。
周浩從辦公室出來,看著孫繼鵬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
路北方和範明濤走出市紀委大樓來的那一刻,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與釋然。曾雲和厲清霽,在市裡的影響力不容小覷,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周浩和孫繼鵬的調離,也就意味著,曾雲和厲清霽的人徹底出局。
談話出來,路北方還是如約兌現自己向範明濤的承諾,那就是請饑腸轆轆的範明濤吃了餐飯。路北方之前在網上,看過一個探店博主,走訪過一家蒼蠅館子,看起來不錯,且離市政府也不遠。兩人攔了輛車,十來分鐘,就到了這蒼蠅館子的位置,點了幾個爽口菜,各自要瓶“二兩半”白酒,便在夜色下暢享美味、暢聊人生。
……
而在此時的省城,杭城。
夜色已深,天空被濃厚的烏雲籠罩,星星和月亮都隱匿不見。
但這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都會,越夜越美麗。
此時的街頭巷尾,燈火闌珊。
行人匆匆,車水馬龍的街道,點燃夜的寂靜。
省紀委的會議室內,燈光通明,氣氛卻異常凝重。
經過連日來的緊張審查,曾雲和厲清霽的問題基本塵埃落定,但如何處理這兩位曾經的官場要員,卻成了省紀委幾個常委,以及幾個部門主任擺在眾人麵前的一道難題?
有人認為應該從嚴處理,以儆效尤;
有人則認為應該考慮他們的曆史貢獻和現實情況,給予一定的寬大處理。
討論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嚴肅的氣氛。
大家各抒己見,意見不一。
主持這次會議的省紀委副書記周炳軍,目光深邃地掃視著眾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而堅定開口:“各位同仁,今天的討論異常激烈,這正體現了我們省紀委對待工作的嚴謹與負責。關於曾雲和厲清霽的案子,我們確實需要深思熟慮,謹慎抉擇。然而,時間緊迫,任務重大。我們必須在今晚結束前,形成一個初步的處理意見。這樣,我才能及時向韓書記進行彙報,畢竟省裡的主要領導,還在焦急地等待我們的處理方案。”
停頓片刻,周炳軍再次語氣更加堅定道:“各位的意見,不僅關乎曾雲和厲清霽的個人命運,更關乎黨的形象和紀律的嚴肅性。我們必須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確保每一個決定,都經得起曆史和人民的檢驗。所以啊,還請大家繼續發表意見,集思廣益,爭取在今晚達成共識,拿出一個既公正又合理的初步處理意見給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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