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眸光微閃,自從昨日聽女兒回來將街上發生的事情講述以後,他便派人去調查了這奶茶店的背景。
沒想到竟是流放之地的赫家兒媳所開。
定國王府被流放一事,整個天順都是知曉的。
定國王府可不是普通的貴族世家,那是連皇帝都要忌憚的存在。
雖被流放,但是也不是他們這等人家能得罪的起的。
今日見到裳若依的打扮,這種直覺更甚。
多虧自己的女兒沒有將她得罪狠了。
一想到她那刁蠻的性子,江老爺的額頭就止不住滲出汗珠。
“裳娘子,我家女兒少不經事,說話口無遮攔,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您不要同她計較。”江老爺站起身,拱手說道“老夫在此,給您賠禮了。”
裳若依見狀趕忙說道“江老爺客氣了,都是誤會一場,說開了便好了。”
江老爺聽她這樣說,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走進來,在江老爺身邊耳語了幾句,江老爺便離開了。
江夫人見他離去,臉上堆著笑意坐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昨日聽美美說了一些話,我真是從未聽過,據她說是裳娘子說與她聽的,我真是大為震撼,恨不能立即與娘子見上一麵,當麵請教。”
裳若依笑了笑“夫人過獎了,請教談不上,隻是晚輩一些自己的見解而已。”
“娘子說女子應當靠自己,但是放眼天順,還有其他國家,女子皆為附屬,要如何靠自己?”
裳若依笑了笑“夫人此言差矣,自古女子出嫁,皆有嫁妝,娘家基本上將女子一生要用到的都給帶了去,基本上用不到夫家的錢財,不禁如此,還要侍奉公婆,打理內宅,教化子女,哪一件都不是輕鬆的事情,娘家的勢力大一些,還會陪送莊子和店鋪,所賺的銀錢偶爾還會用來補貼夫家,這難道不是靠自己嗎?”
她的話讓江夫人愣了一下。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皆有陪嫁,這些都被當成理所當然的。
從未這般想過。
而莊子鋪子和田產所賺的銀錢,大多流入了夫家的公賬上。
這些也被夫家認為是十分正常的。
這樣算來,還真是如裳若依所說一般。
“而且,我瞧著天順不少女子都在開設鋪子做掌櫃,依靠自己賺銀子便可以養活自己,為何還要整日看夫君臉色?”
江夫人被她的話震懾。
原來人的一生還可以這般度過。
“很多時候,越是在意,越容易失去,隻有真正握在手心裡的才是自己的。”裳若依笑了笑“唯有自己優秀,才能不懼風雨。”
江美美聞言,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說道“娘親,女兒說什麼來著?裳姐姐的話讓女兒如醍醐灌頂一般。”
江夫人點點頭,這般新穎額觀點,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在這天順,這樣的思想,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若是人人都能如娘子一般想就好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女子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轉變的,但是,晚輩相信,總有一天,這個世間所有的女子都可以如晚輩說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