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陽光被遮蔽,北風在空曠的城市上空呼嘯,街道上滿目瘡痍,帶著刺骨的寒意。
在距離酒店兩公裡處的車間內,李飛用一條破舊發黴的被子緊緊包裹著自己,蜷縮在一張堅硬且冰涼的木質床板上。
車間內充斥著濃重的機油味,這種難聞的氣味對李飛來說,卻是一種特殊的安慰。因為他從小就對機械油的氣味情有獨鐘。
車間兩側的鐵門已被堵住,門外聚集的行屍暫時無法破門而入,這讓李飛感到暫時安全。
然而,寒風還是通過破裂的窗戶縫隙,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鑽進車間內。
李飛深切地感受到這股寒意,他冷得不斷哆嗦。
“呸,這他媽的什麼破天氣,凍死人了!”李飛咒罵著,牙齒因寒冷而打顫,同時他不自覺地將被子裹得更緊。
李飛是西北人,來自塞上江南。李飛的學曆並不高,未能考上大學,對大專又不感興趣,也不願意複讀。
在他高中畢業的那個夏天,李飛和父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一氣之下,他選擇了離家出走。
離家後,李飛開始體會到生活的艱辛。
他的口袋裡沒有多少錢,在城市的繁華街道上遊蕩了幾天,開始懷念家中無憂無慮的生活。
但他性格倔強,不願意讓父母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樣,因此放棄了回家的念頭。
在花光了所有積蓄,處於最困難的時期,他偶然聞到了機油的氣息。
這個味道喚起了他童年的興趣。李飛從小就對機械和汽修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喜歡《變形金剛》係列電影,享受金屬摩擦的聲音,迷戀那些拉風、威猛的改裝車。
這種興趣促使他走進了汽修廠的大門,成為了一名學徒,開始了他的新生活。在這裡,他努力學習修車技術。
由於他從小就很怕冷,汽修廠工作兩年後,李飛決定改變環境。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江南的姑蘇市。
這座城市風景美、氣候溫暖,妹子也很漂亮。
李飛立即被這座城市的風情所吸引。
他能久留的真正原因,是這裡人多,他可以接到更多改造汽車的活,賺更多的錢。
寒風再次襲來,李飛感到一陣寒意,將他從回憶中喚醒,回到了殘酷的現實。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他苦笑著感歎。
李飛長歎了一口氣,今年他隻工作了不到半年,就遇到了突如其來的災難。
姑蘇市美景不在,漂亮溫柔的姑娘變的醜陋凶殘,天氣也變得異常寒冷。最讓他感到氣憤的是,外麵“人滿為患”,卻沒有一人是為了改造汽車的。
他拉起裹在手腕上的衣物,露出了一塊銀白色的金屬手表。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針,意識到到了午飯時間,李飛這才懶洋洋的掀起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
“今天應該吃什麼?”他的目光在車間地麵上散亂的袋裝食品中遊移,李飛麵露難色。
“旺旺仙貝,旺旺雪餅,旺仔小饅頭”
“他媽的,天天都吃這些東西。”他憤怒地踢著腳下的食品。
“老子受夠了!”
幾個月前的一天,一群憑空出現的行屍,麵目猙獰、行動迅速,開始在姑蘇市的大街小巷中橫行。
它們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肆意妄為,無情地撕咬著新鮮的血肉,麵對武裝的警察也毫不畏懼。短短幾天內,姑蘇市的許多地方變成了人間煉獄,成為了行屍的樂園。
李飛清晰記得,他的一個同事被一群看似行動遲緩的行屍撕成了碎片。他還記得那位同事臨死前投向他那絕望和不甘的目光。
政府緊急將受災嚴重的區域,設置為隔離區。
其內的幸存者,隻能各憑本事,先生存再逃離。
李飛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災難,一方麵是因為他身體強壯,力氣大且反應迅速,普通的行屍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另一方麵,每當麵臨生死關頭,他體內就會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幫助他逃脫困境。
對於這股神秘的力量,李飛又愛又恨。
這股力量隻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才會爆發,在平時,無論李飛如何努力,也無法激發這股潛在的力量。
這股神秘力量,也深深影響了他的性格。
還有一件事讓他感到困惑——作為一個身強力壯的西北漢子,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怕冷。
經過幾天與死亡擦肩而過的艱難時光,姑蘇市的局勢出現了一些轉機。
一批批士兵,戴著鐵盔、穿著迷彩服、手持自動步槍,來到了隔離區內,目標是剿滅泛濫成災的屍群。
那幾天裡,隔離區內充斥著槍聲和炮聲,硝煙彌漫,整個城市上空被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空氣中,總是充滿了血腥味。李飛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度過那些日子的,他也不願意去回想那些慘烈的場景。
然而,不久後,軍隊悄無聲息地撤退了,留下了那些仍在生死線上掙紮、手無寸鐵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