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形影單隻地走在基地的長廊裡。
每天都要走一遍的長廊今天顯得特彆長,似乎永遠也走不完。
空空蕩蕩的地板回蕩著稀碎的腳步聲。
美目無神地看著地麵,隻覺得人造光線是那麼刺眼。
“……”
“...啊...”
“……你...”
她的雙鬢垂耳一動,警惕地朝後一瞥。
剛剛的她沒有說話。
昏暗的長廊除了燈光的照明,彆無他物。
“……不過是……”
“……替代品...”
似有似無的聲音,正在回廊裡麵回蕩。
高雄回過頭,卻在麵前的長廊儘頭,看到了那個帶著瘋狂笑意的爆炸刺蝟頭。
“surprise!嘎嘎嘎嘎!!”
那個男人眼裡帶著瘋狂,手中的食指指向高雄。
“替代品罷了!!嘎哈哈哈!”
那道聲音是如此刺耳。
高雄拔出一截佩刀,卻看到那道身影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見。
哢噠。
重新插回佩刀,高雄定了定神,耳畔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轉眼不複存在。
黎明來臨,一絲絲太陽光從走廊的外麵慢慢爬了進來。
淩亂的頭發遮住了高雄的俏臉,隱約可見其透亮卻無神的眸子。
“可染……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迷茫地問著空氣,這道孤獨的身影停頓了一下,又彳亍著,沐浴著陽光,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仿佛與她融為一體,漸漸在走廊的儘頭消失。
…………
黑夜終將過去,燦爛的陽光再次照耀了重櫻本土。
光鮮亮麗的重櫻美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再怎麼美好的東西,背後都有其肮臟的一麵。
說起重櫻,人們首先想到的會是它的特色獸耳艦娘,神神鬼鬼,刀劍武士,櫻花……
但重櫻還有著另外一種不是那麼光彩的特產——黑道。
由於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像被某個塞姓泥頭車撞了一下似的,直接進入了魔方科技爆發時代。
不可否認的是,魔方科技的確功不可沒,它幫助人類擊退了塞壬,而且將人類科技拔高了不知多少層次,深刻地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裡裡外外。
但這樣激增的科技進步也帶來了許多問題。
由於魔方科技的普及,原先的大量企業以及工廠的生產模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論是軍用還是民用科技,無不跟魔方科技掛鉤。
跟上時代發展的,大部分是各個勢力的國有產業,因為心智魔方及能源魔方的生產是嚴格保密的。
但大部分無法轉型的其他產業,不可避免地被時代所拋棄。
加上塞壬對海洋的封鎖,塞壬和人類的戰爭,原本的商業帝國垮塌,大量人們失業,流離失所,或者葬送戰火。
心智魔方科技普及之時,社會因這場危機發生了許多動蕩,但在更大的威脅——塞壬麵前,這場內部的動亂慢慢平息下來,在新的力量——艦船們的強大能力和領導下,人們才得以喘息重新收回部分海洋。
儘管人們暫時打退了塞壬,戰火後的世界重新恢複繁榮,但那場動亂留下的問題許多還未解決。
黑道,也是其中的產物。
混跡黑道的,大多是被社會所不接受的人。
他們有的是曾經的商界大賈,有的是窮困潦倒的無業遊民,三教九流的人魚龍混雜,聚成了光鮮亮麗世界的一處臭水溝。
黑色產業在各勢力的社會角落發展,在重櫻,黑道就是它的代名詞。
但在各界力量的打壓下,除個彆國家外,黑色產業日漸衰落。
重櫻的黑道也開始轉變,開始經營一些合法生意,在和重櫻政府的妥協下獲得了合法團體的“免死金牌”。
但畢竟是黑幫組織,各種罪惡的勾當還是在暗處進行著。
在重櫻某個巨大的宅邸內,戴著黑色半臉麵具,穿著黑色西裝的黑道小弟正在亭台樓榭中巡邏著。
這座重櫻風格的大宅院裝飾有山有水,有各種鬆柏竹林和傳統裝飾器物,想必房子的主人也十分有情趣吧。
噔...
接滿水的竹筒向下一磕,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水聲潺潺,整個庭院都十分靜謐。
“滋...38號,38號,西南角沒有問題,請回複。”
一個黑道成員的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取下對講機回複到
“這裡是38號,主廳沒有異常,44號,保持聯係暢通。”
“了解...不過大哥,今天那些大人物都來這開會來了,發生什麼了?”
“噓...不要聲張,你是不看新聞嗎?那麼大事都不知道?”
“呃...晚上那件殺人事件?不是說是火並……”
“你懂什麼!不要相信警方和媒體。”
這個成員看了看左右,除了微微刮起的微風,整個庭院風和日麗的,沒有其他人。
38號重新壓低了聲音回複著
“內部那些人說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那些在醫院搶救的,還有收回的殘缺屍體,都不像是尋常武器造成的傷害...”
“嘶,那麼恐怖嗎?究竟是什麼勢力?”
44號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後怕。
“這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好好巡邏去,待會兒老大出來放尊重點!”
“知...知道了……嗯?什麼滋滋滋……”
44號話還沒有說完,對講機裡就變成了電流聲,再也連接不上。
“怎麼回...呃嗬!什麼!”
44號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紅色的影子在他麵前閃過,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木槿花香,脖子傳來一陣痛楚,然後他的脖子緩緩出現一條血線,被切開的動脈噴出汩汩鮮血。
“咕唔...呃……”
抽搐著,他捂著的脖子正在冒血,發不出聲音,無力跪倒在地上,眼前漸漸模糊,依稀可見那道紅色的身影。
啪嗒!
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被誰擊殺的44號倒在地上徹底變成了屍體。
優雅站立著的紐卡斯爾一甩手中的雨傘,傘尖的鮮血濺在地上,一道雪亮的刀刃閃過冷光,沒有沾染一滴血腥。
噌!
利刃重新收回傘尖,沒有看背後毫無聲息的屍體。
女仆長幾個敏捷的起落,便消失在庭院的走廊裡。
而廊道拐角處走來一個巡邏的小弟,看到有幫派成員倒在血泊中,連忙掏出自己的佩刀,但就在他準備拿出通訊器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死死勒住!
“嘎嘎……呃…啊!”
鋼絲?!
扯住自己脖頸的那條東西入手一陣冰涼,在致命的窒息感下他雙手拉著鋼絲拚命掙紮著,但鋼絲仍在上拉收緊。
麵具下的眼睛暴突,舌頭止不住地伸出來,臉色漸漸變得青紫,雙腳的掙紮也慢慢減弱。
最終,這個幫派成員眼睛一翻,吊在空中的身子軟軟垂下,徹底沒了生機。
從屋頂上翻下穩穩落地,然後打開通訊,女仆長帶著恬靜的表情淡淡地理理自己的衣裝。
“主庭乾道ce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