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自嘲地笑開,“不是靠不住,是心裡從來就沒有我。”
他總算是看清了嗎?梁琮等這一天,就跟等了一輩子一樣。
手底下的人紛紛上了船,誰都不敢靠近陳深。
他雙手放在屈起的膝蓋上,兩隻手腕通紅,望出去的眼睛似乎都是紅的。
梁琮衝著那些人揮揮手,他坐在陳深的身邊。
“深哥,我們回去吧?”
陳深垂著頭,笑著,笑的肩膀在輕聳,“你說我當時要是死了,她是不是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陳深設想過很多畫麵,如果他跟季岫白兩個人同時落水,許禾檸會救誰?
如果當時他中了槍傷要死了,他死死地抓著許禾檸,讓她彆去救季岫白,她會答應嗎?
他用他的命賭上去,能贏嗎?
陳深悲傷且痛苦地發現,他贏不了。
執念再深都沒用了,許禾檸不是他的,從來都不是。
“或許,我真的要放手了。”
梁琮聽到這話,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陳深。
陳深撐著欄杆站起來,盯著遠處,滿腦子都是許禾檸撲過去抓住繩子的情景。
她那點力,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但她當時在想什麼?
是不是想著季岫白要真死了,她也沒法活了?
陳深轉過身,“回去吧。”
回到他孑然一身的時候去。
許禾檸坐在小艇裡,眼睛出神地看著一處,季岫白坐在她身邊,替她將頭發先擦乾。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季岫白手裡的力道加重些,“一會沒看住你就出事,知道你沒回酒店,我急壞了。”
兩人很快來到海邊,許禾檸光著腳,鞋都不知道去哪了。
季岫白將她抱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沙灘上,他低頭看眼懷裡的人。
“剛才……”
“彆問,什麼都彆問。”許禾檸想到她剛才那樣,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敢相信。
她居然都沒看清楚那人是不是季岫白,她就跳下去了,萬一淹死在海裡怎麼辦?
季岫白將她抱到車上,一直停在酒店門口,許禾檸才朝外麵看眼。
“這不是我住的地方。”
“你們的酒店就在邊上,過去一公裡不到,但你要這個樣子回去嗎?”
許禾檸裹緊身上的毛毯,“沒關係的,大不了就說我去海裡遊了個泳。”
季岫白走到另一側,將車門拉開。
他手伸到裡麵扣住許禾檸的手臂,將她往外拽。
許禾檸赤著腳踩在地上,“乾嘛呀。”
季岫白一把將她拎起來,另一隻手抄在她腿後,抱了她快步就往裡麵走。
許禾檸踢動著雙腿,“快點放我下來,我要回去。”
季岫白瞅了她一眼,“你叫得越是大聲,越能吸引彆人的注意力。”
許禾檸身上都濕了,這會把季岫白的衣服和褲子也弄濕掉了。
她隻好揪著那塊毯子,將臉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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