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因此以百金贈送蘇代,而聽憑他的指使。鹿毛壽對燕王噲說“不如將國家禪讓給國相子之。人們稱道唐堯賢聖,就是因為他要將天下禪讓給許由,許由不接受,既有讓天下的美名而實際上沒有失去天下。
現在大王將國家讓給子之,子之必然不敢接受,這樣,大王與唐堯就具有同樣的德行。”燕王噲於是將國家托付給子之,子之由此更是尊貴。有人說“夏禹舉薦伯益,此後仍以夏啟的人做官吏。
待到年老時,認為夏啟不能夠擔當天下重任,而將天下傳給伯益。不久夏啟與其同黨攻打伯益,奪回天下。天下人說夏禹名義上將天下傳給伯益,實際上過後便讓夏啟自行奪取天下。
現在大王說將國家托付給子之,而官吏全是太子平的人,這就是名義上交付給子之,而實際上還是太子姬平當權。”燕王噲於是將俸祿三百石以上官吏的印信收起來交給子之。
子之南麵而坐行使國王之權,燕王噲年老不理政事,國家大事都由子之來裁決。
而燕王噲為什麼禪讓王位?主要原因有三個第一,燕王噲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好賢”、“行仁”,對曆史上唐堯虞舜禪讓的傳說非常仰慕,企圖通過自己的實踐建立一種君位任賢的製度。
《韓非子·說疑》就說“燕君子噲,邵公之後也。地方數千裡,持戟數十萬,不安子女之樂,不聽鐘石之聲,內不湮汙池台榭,外不揮戈田獵,又親操耒以修畎畝。
子噲之苦身以憂民如此其甚也,雖古之所謂聖王明君者,其勤身而憂世不甚於此矣。然而子噲身死國亡,奪於子之,而天下笑之,此其何故也?不明乎所以任臣也”。
《淮南子·人間訓》也說“燕子噲行仁而亡”。韓非和《淮南子·人間訓》的作者意在批評燕王噲一昧“行仁”,不明君王駕馭臣下之術,而被子之奪位,受到天下人的恥笑,
但由此可見燕王噲“不安子女之樂,不聽鐘石之聲,內不湮汙池台榭,外不行戈田獵,又親操耒以修畎畝”,是一位勵行節儉,反對奢侈,愛惜民力,提倡耕作勞動而“苦身以憂民”的君主,其“勤身而憂世”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古代的“聖王明君”。
如果說燕王噲的苦身修行還僅僅屬於他的道德主張範疇的話,那麼禪讓實踐所追求的任賢則是他政治主張的體現。儘管他的苦身修行和禪讓任賢的書生氣十足。
第二,子之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他迎合了燕王噲讓賢推能的心理。史籍有關子之的記載不多,《史記·燕召公世家》隻說他任燕王噲之相,“貴重,主斷”,但燕王噲既然肯讓位於他,表明二人的思想觀念和政治主張比較接近,也說明燕王噲為子之的才能所傾倒。
起碼是他的“貴重,主斷”得到了燕王噲的讚許。根據燕王噲讓位之後的事實,看來子之是任非其人,才過其實,很可能是權術多於才能。《韓非子·內儲說上》稱子之任燕相時,曾“坐而佯言曰‘走出門者何白馬也’?左右皆言不見。
有一人走追之,報曰‘有’。子之以此知左右之不誠信”。他托言“白馬”而實則要弄權術。《韓非子·二柄篇》所說“子之托於賢,以奪其君者也”。可謂一針見血。第三,在燕國統治集團內部形成了一個勸說燕王噲讓位,協助子之奪位的派彆。0
蘇秦之弟蘇代曾作為齊國的使者向燕王噲進言,“燕王問曰‘齊王奚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不信其臣’。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
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遣蘇代百金,而聽其所使”。子之與蘇代是兒女親家,蘇代顯然代表了子之一派的利益。另一位人物鹿毛壽也曾向燕王進言“‘不如以國讓相子之。
人之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由,許由不受,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於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屬國於子之,子之大重”。
蘇代和鹿毛壽就是《韓非子》批評的“奪褫之資在子之”的“私門之黨也”。
他們的進言在相當程度上促成了燕王噲的“禪讓”。曆史評價司馬貞《史記索隱》“燕噲無道,禪位子之。”
燕昭王(出生年月日不詳公元前279年),姬姓燕氏,名職(一說名平,誤),燕國薊城(今北京市)人,戰國時燕國第39任國君(公元前311年公元前279年)。燕王噲庶子。初流亡在韓國。燕王噲禪位於相國子之,引發燕國內亂。
子之三年(公元前314年),齊國攻破燕國,燕王噲和子之被殺。他被趙武靈王派人送歸。即位後,卑身厚幣招納賢士,師事郭隗,士人爭相趨燕。外用蘇秦,內用樂毅,經過長期休養生息,國家殷富,士卒效命。
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4年),遣樂毅率軍聯合三晉及秦楚之師攻齊,大破齊軍,占領齊城邑七十餘座,齊湣王敗死。燕國進入鼎盛時期。繼承王位公元前318年,燕王噲將君位“禪讓”給相國子之,並把三百石以上高官的璽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子之執掌了燕國軍政大權,但此舉引起了太子平等舊貴族的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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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之為王的第三年公元前314年,燕國國內大亂,將軍市被與太子平合謀攻打子之。齊宣王派使者對太子平說“寡人聽說太子將要整治君臣上下的名義,顯明父子相承的地位,我齊國雖然不大,但願意聽候太子你的號令。”
不久齊宣王發兵,攻破燕國,燕王噲被殺,子之逃亡,被齊人抓住砍成肉醬(醢其身)。周赧王四年,燕昭王元年(公元前311年),趙武靈王將燕王噲送在外國當人質的庶子公子職,從韓國護送回燕國即位,這就是燕昭王。
即位後,築立黃金台,拜郭隗為師,勵精圖治,招攬人才,意圖振興傷痕累累的燕國。招賢納士燕昭王拜郭隗為師,愛賢敬賢的名聲不脛而走,風傳天下,各國才士爭先恐後的奔赴燕國。
其中不乏名士如武將劇辛從趙國來,謀士鄒衍從齊國來,屈庸從衛國來,樂毅從魏國來、蘇代從雒邑來……真是人才濟濟。鄒衍是陰陽五行家,當時已名聞天下,他在齊國時就受到尊重;周遊魏國時,魏惠王親自跑到郊外去迎接;到趙國時,平原君側著身子走路來迎接他,並用衣袖替他拂去座席上的灰塵,畢恭畢敬。
燕昭王迎接鄒衍時,比魏趙更為恭謹。他親自用衣袖裹著掃把,退著身子邊走邊掃,在前麵清潔道路。入坐時昭王主動坐在弟子坐上,敬請鄒衍以師長身份給自己授業。昭王特意為鄒衍修建了一座碣石宮,供其居住講學。
興燕破齊
後人因此便用“擁彗先驅”和“碣石宮”這兩個詞語來比喻用優厚待遇尊禮賢才。昭王的這些做法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投奔燕國的士人更為踴躍。
昭王大開國門,不拘一格地廣為接納,不惟歡迎知名學者,而且把那些有誌滅亡齊國的,熟悉齊國險阻要塞和君臣關係的`善於用兵打仗的士人,儘數收留下來,並給與優厚的待遇,多方積蓄力量,以利興燕破齊。
聚集於燕都輔助昭王振興燕國的眾多士人之中,最傑出的人物要數樂毅。
樂毅是名將樂羊之後,才學出眾,深通兵法,曾被薦為趙國官吏,為了躲避趙國內亂,便到了魏國。他聽說燕昭王禮賢下士,隨生向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