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雀左右看了一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咦,白姐姐剛才還在這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你留在這彆亂跑。”
沈誠讓蕭青雀留在這裡,然後離開書房,靠著敏銳的感知,很快就在莊園內的醫務室找到了白秋寧。
白秋寧沒有受傷,她是來送一位老朋友的。
那位寫出研究稿的莊園主人,此刻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仆人倒在一旁,太陽穴上有一個槍口,手裡還握著手槍,看樣子應該是自殺的。
白秋寧安靜看著床上的屍體,在沈誠來的時候也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道:“他將一生都用在追求星空的真相上,最後更是用生命寫出了能夠改變曆史的研究成果,可惜如此偉大的發現,他的名字卻注定無法記錄在史書上,更無法被大眾所熟知,失去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名流青史的機會。”
沈誠看著床上油儘燈枯的屍體,也不禁感到一些敬意。
人類曆史上總會出現這些閃爍著光芒的偉大人物,在未知領域銳意進取,不斷開拓,給後代留下無數寶貴的財富。
沈誠忽然感到手裡的手機有些沉甸甸的,他將手機遞給白秋寧:“你要嗎?”
白秋寧搖了搖頭:“這份成果跟我的研究方向不同,對我僅僅隻有參考意義,在我手裡發揮不出應有的價值,還是交給真正需要它的人吧。”
沈誠隻好收回手機:“裴穆讓我把他交給一個叫司翰的人,你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嗎?”
裴穆說這個人居無定所,今後會在漢雲州府出現,讓沈誠去找一找,碰碰運氣。
“司翰嗎?我認識他,但並不知道他在哪,”
白秋寧解釋道:“為了避免被聯邦政府一網打儘,觀星者很少將自己的行蹤告訴給彆人的,隻有俱樂部高層才掌握著聯絡他們的方法。”
沈誠立刻想到了天璿星,回去後應該找他問一下。
莊園中除了沈誠三人之外,已經沒有彆的活人了,那些仆人也已經跟入侵的士兵們戰鬥直到死亡,沒有一個選擇逃跑的。
包括之前給沈誠帶路的仆人,還有和那位和蕭青雀菜雞互啄的考官,都已經變成冰冷冷的屍體。
蕭青雀利用控血術,把那些身亡的觀星者們的屍體都搬運到莊園外。
沈誠點燃大火,將他們的屍體就地焚燒。
因為裴穆臨死前說過,聯邦政府會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解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火化,一點油水都不留給聯邦政府。
三人站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前,看著火焰中不斷被溶解的屍體。
蕭青雀手裡拿著一副撲克牌,將這些牌一張張投入火焰中,這是在祭奠那位與她戰鬥至最後一刻的考官。
從此,打牌界又少了一個強者,少了一顆原本十分璀璨的星辰。
沈誠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白秋寧:“伱知道生命法庭嗎?”
他懷疑剛才跟他戰鬥的超凡就是生命法庭的人,因為妖魔血清是生命法庭研發出來的東西。
“我不知道生命法庭,不過我知道跟你戰鬥的那個人的來曆。”
白秋寧對沈誠詢問道:“你聽說過秩序議會嗎?”
她的語氣就好像在問一個小學生,知不知道警察叔叔一樣。
沈誠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回答道:“我竟然沒聽說什麼是秩序議會呢,你能不能大發慈悲,告訴我啊?”
白秋寧還沒回答,旁邊就傳來了蕭青雀的笑聲:“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怎麼比我這個整天呆在家裡的人還要無知。”
蕭青雀剛說完,就看到沈誠向自己冷笑一聲:“你很博學多識嗎?回去把手機裡的研究稿給我翻譯成小學生也能看懂的論文,最低不少於一百萬字。”
蕭青雀大吃一驚:“我不懂天文學啊!”
“不懂就少說話,多訓練,回去每天給我加練三小時。”
“不要啊,你這是打擊報複。”
“在物理性打擊和懲罰性打擊之間,你可以自己選一個。”
“我選擇自閉。”
蕭青雀默默閉嘴了,不斷將手裡的撲克牌投入火焰中,就像在給沈誠的祖宗十八代燒紙一樣,
沈誠這才扭頭看著白秋寧:“秩序議會怎麼了?”
雖然聯邦是總統製度,但最高權力機構並不是總統府,而是秩序議會。
秩序議會掌握著立法權和軍權,並將這兩者授予給政府使用,總統如果想要發動戰爭,必須得到秩序議會的一致通過才行,議會也有罷免總統的權利。
“其實對俱樂部真正進行打壓的並不算政府,而是秩序議會。”
白秋寧解釋道:“剛才與你戰鬥的那個人,就是隸屬秩序議會的一支特殊部隊,叫做禁魔獵手,專門替秩序議會執行一些機密任務,抓捕我們這些觀星者,就是任務之一。”
禁魔獵手,原來是他們。
沈誠想起來了,在禹元啟的記憶中就有這支特殊部隊的痕跡。
禁魔獵手的數量不多,裡麵每一個成員最低也擁有超凡實力,和狩魔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暴力機構。
禹元啟曾經還收到過來自禁魔獵手的招攬,但他調查後發現禁魔獵手內部存在洗腦痕跡,於是婉拒了。
怪不得剛才那隻穿山甲死亡後沒有出現遺願,原來是被洗腦過了。
“好了,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
白秋寧抬起手,輕輕撫摸沈誠的胸口,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等你什麼時候到了州府,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這句話說得十分曖昧,讓沈誠不由得想起兩人之前的吻。
這個吻十分香豔,令人陶醉,但沈誠並不留念,因為裡麵不存在任何感情,隻有**裸的**。
他詢問道:“不需要我送你嗎?”
這裡可是在郊區,而且深更半夜,根本就打不到車。
“不需要。”
白秋寧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某個方向:“已經有人來接我了。”
沈誠抬頭望去,看到兩束燈光驟然出現在黑夜中。
一輛車安安靜靜從夜色中駛過來,停在數十米外,車窗貼了黑膜,看不見裡麵的情況。
“兩位,再見了。”
白秋寧跟沈誠蕭青雀揮手告彆,邁著優雅的步伐向那輛車走過去。
沈誠隱約感覺到那輛車裡麵有個人,心中升起一股衝過去看看對方是誰的衝動。
但這股衝動被他壓下去了,他又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人。
白秋寧來到車旁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
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和白秋寧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一身單調的白大褂,臉上戴著眼鏡,表情就像冰川一樣冷漠。
這個女人,才是沈誠熟悉的白秋寧。
白秋寧看向坐上副駕駛位的女人,用她特有的冷漠聲線問道:“他是什麼反應?”
“警惕,還有些許抗拒,但是並不排斥。”
溫婉的白秋寧笑了起來:“這就是雄性生物的特征,對於雌性生物的主動和親密,就算不喜歡也不會排斥,生物的本能會讓他們在這種親密接觸中感受到正向的反饋。”
冷漠的白秋寧又問道:“你得到什麼體驗?”
“很奇妙的感覺,難以用語言來精準描述。”
溫婉的白秋寧抬起手,輕撫自己粉嫩的唇,似乎在回味著與沈誠的深吻:“那一刻,我甚至有幾秒暫停了思考,連身體都出現生理反應,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沈誠對她的吸引力會那麼強烈,甚至能影響到我們,果然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個體。”
冷漠的白秋寧沉吟道:“也許我應該找機會親自體驗一下你說的這種感覺,才能夠有效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