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神者在地下製造神秘液體……嶽鴻是知情者，還故意放走的妖魔……”
沈誠所說的事情，讓阮清紗感到極為吃驚。
這要是換個人這麼說，她一定會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
但沈誠這麼說，阮清紗卻是完全相信的，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沈誠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欲而栽贓陷害的人。
更彆說他還是一個星海遊俠，與罪惡勢不兩立。
“嶽鴻這樣的人，竟然會跟妖魔有勾結。”
這是阮清紗想不通的一點，嶽鴻的祖父輩都是經商從政，是州府的地頭蛇，擁有大量人脈與資源。
像他這樣出身顯赫，前途無限的人，就算按部就班，將來也能身居高位。
跟妖魔勾結，一旦事情暴露，對他的前途絕對是毀滅性打擊，說不定還會鋃鐺入獄。
沈誠給出了另一個角度的可能性：“說不定不是跟妖魔勾結，而是在利用妖魔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阮清紗搖了搖頭：“不管是什麼情況，跟妖魔沾上就是重大汙點。”
見她這麼說，沈誠忍不住笑了起來：“真的是重大汙點嗎？我怎麼發現很多高官政要都願意變成妖魔，總不能是喜歡co吧？”
遠的不說，太陵市那麼多上層人士，對妖魔血清趨之若鶩，就算變成妖魔也在所不惜。
李克敵這種高級狩魔人，還有沈誠打過交道的禁魔獵手，生命法庭，不都是一言不合就變妖魔。
如果嶽鴻隻是單純跟妖魔勾結，自己沒有變妖魔的話，反而顯得眉清目秀。
“那些高官政要願意變成妖魔，是因為他們希望獲得壽命或者強健的體魄，變成妖魔隻是一種捷徑罷了，並不是真的會跟妖魔同流合汙。”
話雖然這麼說，但阮清紗也知道自己的解釋十分的蒼白無力。
一個人變成妖魔了，那他的屁股還能坐在人類這一邊嗎？
沈誠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辦？”
“我隻能先暗中盯著嶽鴻的一舉一動。”
阮清紗思索片刻，然後無奈道，“可惜，隻有我相信你沒用，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彆人不會相信你這番話的。”
沈誠提議道：“伱就不能再用一下你在太陵市使用過的釣魚執法嗎？”
在太陵市的時候，生產妖魔血清的證據也都被李克敵等人毀掉了，但最後還是被阮清紗逼得主動跳出來。
阮清紗搖了搖頭：“情況不一樣，我們對妖魔血清已經大概了解清楚，李克敵也無路可走，才會被我們逼到絕境，不得不動手。”
“而現在我們除了你口述的經曆之外，什麼證據都沒有，也不知道嶽鴻的目的是什麼，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看她有點束手無策的樣子，沈誠沉吟著說道：“我在地下的時候，意外發現了神秘液體的源頭。”
阮清紗立刻驚訝地看著他：“在哪裡？”
“我已經把位置記下來了，不過……”沈誠對她說，“我們應該把這件事瞞下來，不要上報給治安總局。”
“為什麼？”
阮清紗皺起眉頭，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治安總局裡麵也有像嶽鴻這樣的人，與妖魔勾結嗎？”
“我隻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沈誠提醒她：“我現在記得通往神秘液體源頭的路，如果這件事走漏出去，你說對方會不會連夜把那條路也封死了，就像今天在下水道裡的爆炸一樣。”
阮清紗明白了沈誠的意思。
如果治安總局裡也有內鬼的話，那麼當她把這件事上報後，對方一定會立刻破壞通往神秘源頭的路，不需要太麻煩，直接安裝炸彈引爆就行。
以後想要再找到這樣一條路就難了。
可如果知道了源頭，卻不儘快解決的話，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意外觸碰到神秘液體的受害者出現。
看著阮清紗皺眉沉思，沈誠提議道：“你有沒有什麼絕對信任的人，比如你老師之類的，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給她，讓她來做決定。”
“我老師日理萬機，不會管這種小事。”
阮清紗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不過我會找時間跟她說一下的。”
……
阮清紗在沈誠家中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準備在暗中好好調查一下嶽鴻。
而沈誠則是將此事拋在腦後，畢竟跟他關係不大，交給阮清紗去頭疼就行。
接下來幾天，阮清紗忙得不見人影，連電話都沒有一個，沈誠也樂得清閒。
不過，他還有一件拖了很久的事要忙——替蕭青雀克服死亡的恐懼。
吸血鬼隻有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才能夠掌握完美的真實形態。
如果蕭青雀也能夠達到超凡級的話，那沈誠就能夠多一個得力的幫手，以後也不用再分心來保護她。
這天一早，沈誠就把蕭青雀喊到自己的臥室中。
“你叫我來乾什麼呀。”
蕭青雀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她這段時間過得十分愜意，沈誠沒有對她進行地獄式訓練，也沒有催更。
她現在每天晚上通宵打牌，白天就在家裡補覺或者玩玩遊戲看，仿佛又回到當初霸占沈誠的家的快樂時光。
沈誠也不跟她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之前我說過要幫你克服對死亡的恐懼，這幾天我正好有時間，就幫你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蕭青雀的屁股剛剛坐地上，聽到沈誠的話，渾身一個激靈，嚇得又一下子站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還沒有更新呢，我先去碼字了哈哈哈。”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就往外跑。
吸血鬼本來就比一般人類要怕死，而蕭青雀更是其中的翹楚。
克服死亡的恐懼，這種話一聽就讓她心裡打顫。
她寧願一輩子就這麼混著，也不願意去克服什麼死亡。
萬一要是克服不過去，那豈不是真的死翹翹了？
在怕死這一點上，蕭青雀對自己很有信心。
“你給我回來。”
沈誠臉色一沉，用手指著麵前的地上：“給我坐下。”
在她的命令下，蕭青雀身不由己，隻能乖乖的滾回來，一屁股坐在沈誠的麵前。
看她哭喪著臉的模樣，沈誠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忘記杜天鳴的話了嗎？隻有實力強大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他的研究成果，難道你不想解開源血詛咒？”
蕭青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想！”
沈誠一肚子勸說的話，頓時被她給噎回去了：“為什麼不想？”
“你解開源血詛咒就行了啊，我又不怕被你連累。”
蕭青雀眨了眨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如果出現了連你都對付不了的敵人，要是你死了的話，就算沒有源血詛咒，我不也得一起跟著死嗎？那我解開詛咒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你就不能變強一點來幫我？”
沈誠恨鐵不成鋼：“每次都是我保護你，你現在除了吃就是睡，除了打牌就是玩，你還有一點用嗎？”
蕭青雀低下頭，小聲嘀咕著：“那每次我們遇上的麻煩都是你惹來的啊，我一直待在家裡，我又不惹麻煩。”
沈誠：“……”
一時之間竟然反駁不了。
他有些無奈：“你之前不是挺想要變強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又返祖了？”
蕭青雀小聲解釋道：“我之前想變強，是因為想找我媽算賬呀，現在我媽都死了，我當然也就沒有變強的動力了。”
看她似乎已經忘記曾經遭遇過的事，沈誠不得不提醒她：“難道你忘了，有個女人在暗中盯著你？你就不怕又被她大卸八塊？”
之前沈誠還懷疑過這個女人就是杜海靜，但是看過杜海靜的記憶後，他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這麼做過。
這個曾經兩次將蕭青雀大卸八塊的女人，依舊身份不明。
沈誠也有另外一個懷疑的目標，就是那個一直喜歡偷自己車的魔術師。
說不定把蕭青雀大卸八塊的人也是她，隻有這種樂子人才能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
哈嚏！
在某處的魔術師，忽然間又打了個噴嚏。
——
聽到沈誠的話，蕭青雀的臉色一下子又白了起來，回憶起曾經那種被分屍的無助與恐懼。
那時候，她的確在心裡發誓要變強，不再任人拿捏。
不過，她的性格本來就有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段時間一直沒碰到什麼危險，所以一下子又變得怠惰了。
見蕭青雀無話可說，沈誠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不要再拖了，現在就開始吧。”
“那你準備怎麼幫我克服死亡啊？”
蕭青雀有些可憐兮兮的問道：“不會是把我打個半死，然後再救回來吧？”
如果是用這麼暴力的辦法，那她寧死不屈。
不，應該是非暴力不合作。
“那太麻煩了，我有更高效的方法，保證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沈誠對蕭青雀伸出手，準備用認知修改來幫助她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認知修改可以模擬出比幻覺更加真實的感知，讓人體驗到和真實一模一樣的死亡。
童叟無欺，絕不摻水。
所以沈誠準備用認知修改，讓蕭青雀多次體驗死亡，讓她不斷熟悉死亡的感覺。
一切恐懼都源自未知，再害怕的事情，一旦經曆多了，也就不當一回事了。
就在他伸出手的時候，蕭青雀卻突然喊停：“等一下，我能不能先去找小燕子求個簽？”
有燕秋荔這個玄學天才在身邊，蕭青雀已經養成了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找她占卜一下的習慣。
沈誠點頭同意：“去吧。”
如果能夠用占卜來讓蕭青雀放鬆一下，也不是不行。
蕭青雀跑出房間，過了一會，她一臉緊張的跑回來，手裡麵還拿著一張小醜牌。
“糟糕了！”
蕭青雀將小醜牌遞到沈誠麵前：“占卜的結果是有危險啊，我們不能繼續下去。”
沈誠看向跟過來的燕秋荔：“真的有危險？”
燕秋荔糾正道：“應該說是有危險，就像我們之前坐飛機遇上劫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