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點了點頭，然後將蕭青雀手裡的小醜牌拿過來，直接撕掉：“占卜都是假的，隻是心理作用而已，你們不要迷信。”
蕭青雀：“……”
燕秋荔：“……”
你好歹在我背後說呀哥哥，這不是在當麵罵我是騙子嗎？
蕭青雀氣得不行。
可她知道對沈誠發火沒用，隻能扭頭看向燕秋荔，朝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小燕子，快用你那無敵的玄學想想辦法呀！
燕秋荔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蕭青雀還要頑固抵抗，沈誠已經發動了認知修改的能力。
蕭青雀忽然感到腳下一空。
噗通！
她整個人突然掉入到海中，冰冷的海水灌入嘴巴和鼻子。
她下意識掙紮起來，手腳卻動彈不得。
“嗚嗚嗚！”
蕭青雀驚恐的睜大雙眼，她發現自己掉進了一片紅色的海洋中。
頭頂是灑滿陽光的水麵，仿佛觸手可及。
她低頭往下一看，看到深不見底的漆黑，一根根鐵索從海底伸出來，緊緊鎖住她的四肢，將她往下拖。
海麵代表著新生，海底代表著死亡。
往下沉，就意味著走向死亡。
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後，一股對死亡的巨大恐懼，緊緊包裹著蕭青雀的身心。
恐懼化作更多的鎖鏈，緊緊纏繞著她的身體，用力往海底下麵拖。
越是恐懼，下沉的速度就越快，而距離死亡越近就越是恐懼，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循環。
蕭青雀拚命掙紮，還嘗試使用能力，可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什麼能力都用不出來。
隨著深度的下沉，在漆黑的海底中，蕭青雀看到無數個麵容扭曲，滿臉恐懼的人，他們和自己一樣，被鎖鏈束縛住身體，飄蕩在這海底中。
蕭青雀驚恐到表情扭曲，飛快沉入海底，成為下麵無數失敗者的一員。
“沈哥哥，這樣真的有用嗎？”
燕秋荔站在沈誠的旁邊，一臉擔憂的詢問。
在兩人麵前，蕭青雀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扭曲的表情充滿驚恐，手腳也在不停的抽搐著。
像極了一個溺水的人。
沈誠微微皺眉，他隻是簡單模擬一下自己之前在克服死亡時遭遇到的情況而已。
沒想到蕭青雀竟然這麼不耐操，短短幾秒就堅持不住了。
沈誠沒有中途而廢，繼續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著。
感覺自己被淹死一次的蕭青雀，忽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陸地上。
她顧不上看四周圍的情況，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滿腦子都是恐懼的情緒，已經無法思考了。
還沒等她恢複過來，周圍忽然出現十幾個手持武器的人。
這群人包圍上來，就像砍瓜切菜一樣，直接將蕭青雀當場剁成肉醬。
“沈哥哥，快停下來吧。”
燕秋荔在房間裡記得團團轉，忍不住對沈誠哀求道：“青雀姐快不行了。”
躺在地板上的蕭青雀，已經是一副瀕臨死亡的樣子，兩眼翻白，嘴巴張開，四肢不正常的扭曲著，連心跳也衰竭下去。
看到她這幅模樣，沈誠皺緊眉頭，也不得不解除認知修改。
雖然吸血鬼很難死亡，但認知修改有一種很可怕的效果，就是讓你自己認為你自己死了。
如果蕭青雀真的接受自己在認知修改下的死亡，就算她的身體沒事，她的大腦也會變成腦死亡。
“不要了，我不要了。”
清醒過來的蕭青雀，當場就哭得涕淚橫流，直接躲進床底縮成一團。
雖然沈誠可以用命令強行讓蕭青雀繼續，可是看到她慘白的臉色和驚恐慌亂的雙眼，就知道她的精神已經達到極限。
再繼續下去的話，很有可能讓她精神崩潰。
看到這種結果，沈誠也十分無奈。
明明之前地獄式訓練的時候，蕭青雀都是咬牙堅持住的，表現得十分耐操，怎麼玩都玩不壞。
沒想到隻是讓她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她就徹底破防了。
沈誠猜測，應該是蕭青雀的精神抗性比較低，加上她對死亡過於恐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認知修改不僅沒有幫助她克服死亡的恐懼，反而讓她加深了對死亡的恐懼。
這樣就陷入一個死循環了。
要讓蕭青雀克服對死亡的恐懼，就得讓她先習慣死亡，可她在經曆死亡時，反而會加深對死亡的恐懼。
在燕秋荔的安慰下，蕭青雀漸漸停止哭喊，從床底下爬出來。
不過她縮在燕秋荔的懷中，眼神就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死活不願和她分開。
見到這種情況，沈誠也有些尷尬，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弄巧成拙。
但他不會放棄的，隻能另外想辦法。
就在這時，沈誠的手機剛好響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天璿星打過來的。
之前在太陵市分彆後，雙方就一直沒有再聯絡過，沈誠也一直在等待天璿星的來電。
他讓燕秋荔好好安慰一下蕭青雀，然後來到外麵去接電話。
“你終於肯打電話給我了。”
沈誠的語氣中帶著一點舊友重逢的喜悅：“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然後另結新歡呢。”
天璿星冷靜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我會遺忘你的可能性，隻有0.0001%的可能性，這在概率學上基本可以確定為零，所以你不用擔心這種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你不用這麼認真的解釋。”
“我也是在跟你開玩笑，因為概率學並沒有一個嚴格的界限來定義概率何時可以被視為零。”
“……”
沈誠忽然明白，彆人聽到自己冷笑話時是什麼感覺了，真的是又尬又冷。
他換個話題：“你現在已經到州府嗎？”
“我已經抵達很久了，之前都是在處理一些事務，今天才有空閒時間。”
天璿星對沈誠發出邀請：“如果你現在沒有事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過來一趟，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沒問題，我馬上就過去。”
沈誠現在正好沒事，掛斷通話後，他本想讓蕭青雀帶自己飛過去，不過她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不宜出門。
“秋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好好照顧青雀。”
“好的，哥哥慢走。”
在沈誠離開後，隔了一會，燕秋荔低聲說道：“已經走了。”
趴在她懷裡的蕭青雀立刻睜開雙眼，並沒有那種精神瀕臨崩潰的模樣。
她長長出一口氣：“好險，還好我演技出色，而且一直壓抑著心跳，才沒有被看出破綻。”
剛才蕭青雀跑出去找燕秋荔的時候，就悄悄拉著她幫忙，配合自己演一出戲。
那張小醜牌也是假的，燕秋荔對蕭青雀的今日占卜，並沒有危險。
不過小醜牌的出現，讓沈誠誤以為認知修改真的會對蕭青雀造成危險，及時停手了。
這就是玄學的威力，哪怕沈誠嘴上說這不信，身體也很誠實。
燕秋荔不解的問：“你乾嘛要騙沈哥哥啊？”
“不騙他能行嗎？你沒看到他下手這麼狠！”
蕭青雀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我要是不演一把，就要被他活活玩死了。”
雖然還沒有到精神崩潰的程度，但沈誠剛才的認知修改，也讓她感到極為恐懼，差點就嚇尿了。
是真的尿，現在還憋著呢。
再繼續下去的話，她不排除自己真的會被嚇到精神崩潰。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沈哥哥明明是為你好。”
“你彆給他騙了，他隻是想讓我變強一點，找個免費幫手罷了。”
蕭青雀抱著燕秋荔，把臉貼在她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上麵，哼哼兩聲：“隻有妹妹你才是真的對我好。”
“走開走開！”
燕秋荔嫌棄的把蕭青雀推開：“我這樣幫你騙沈哥哥，萬一他發現了，肯定會生我氣的。”
“怕什麼，到時候你全推到我身上來就行。”
蕭青雀撲上來，跟燕秋荔打鬨在一起。
……
沒有車出行很不方便，沈誠再次體會到這句話背後的無奈。
但他又不想買車，否則隻會便宜了那個應該還在暗中盯著自己的魔術師，
所以他隻能薑太公釣魚，等等看有哪個好心人能夠送自己一輛。
最好是名車，價格不能低於阮清紗那輛豪車，顏色是黑色，白色也行。
坐在出租車上，沈誠回想著剛才的事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沒等他想清楚，就已經來到天璿星在州府的新居點——還是熟悉的私人倉庫。
大門沒有鎖，沈誠推門而入，看到裡麵堆滿了熟悉的箱子。
他來到倉庫中間，又見到了熟悉的顯示器。
顯示器亮了起來，熟悉的天璿星出現在其中。
這一刻，沈誠感覺自己似乎不是在州府，而是回到了太陵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