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廳長,我的拙見說完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您如果還有更好的辦法,您儘管吩咐,我一定照做。”
“把這麼大的一塊地刨開再重建,先不談費用問題,這也不是一兩天能乾完的,人多嘴雜,連二少就那麼確定不會傳出去?”
“對於這件事情的知情人不是很多,就是資料上我給您看的錄口供的這幾個,我可以保證他們肯定會守口如瓶。
至於其他的普通民工,就說剛開始這段地基沒有打好,為了精益求精,要重新來一次,給加班的農民工兄弟漲點工資,再加點錢讓他們保守這個秘密,不會有問題的。”
“兩條人命,無辜的人命,就因為如此荒誕殘忍的封建說法,就這樣沒了,你爸爸的確是罪魁禍首,但那幾個知情人也是從犯。
不對外曝光,你自掏腰包為你爸爸贖罪這是你應該的,那幾個從犯也就這樣沒事了?隻是厚葬,就能對那兩條無辜的人命交代了?”
“我知道陸廳長您秉公執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就算當時那幾個人迫於我爸爸的權利,但我爸爸死後他們也沒有及時投案自首,他們的確是有大錯,陸廳長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是法律要處理,不是我要處理,我沒那麼大權力。”
“是,剛才是我說錯話了。”
“那兩個流浪漢當時是被你父親以去當農民工為由招攬去的,當晚因工程經理
等幾人指揮管理不當,導致那兩名流浪漢發生意外喪生,意外死亡之後因害怕一直秘而不報,如今良心不安,特過來投案自首,我會吩咐下去立案,且不會聲張。”
“還是陸廳長您高見,這讓他們有了罪名,也因為他們是從犯的關係,給了他們一個投案自首的情節,可以重新發落,陸廳長您有心了,我代替那幾個人感謝您。”
“你也說了這是政府工程,若不是礙於這個,是一定要曝光的。”
“我知道,我爸真的是罪孽深重,按理說我們誠泰建工也沒有臉再繼續做這座跨河大橋的承建方,但礙於輿論隻能是便宜了我們,但這錢我們誠泰建工拿的有愧,我是打算把跨河大橋這個項目所賺的所有錢全部捐贈出去,儘自己的綿薄之力為我爸爸贖罪。”
全部捐贈出去?
陸廷筠一個哼笑,說道:“連二少果然有魄力啊,難得一見的格局如此之大,為了良心可以大義滅親的企業家。”
“陸廳長過獎了,您才是人民的好警察,您當了廳長是人民之福,像您這樣的好領導定會前途無量,我期待聽到陸廳長轉正的好消息。”
連雋泰這句話說得頗有威脅的意思,這是送給他上任代理廳長的禮物,然後給他下馬威?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陸廷筠嘴角微翹,眼神堅定。
“陸廳長您忙,沒彆的交代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那幾個從犯會來警局自首。
”說完之後連雋泰走了出去。
朱鑫一直等在辦公室門口,連雋泰走出來後看到他,又看了看時間,說道:“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們下班了,下班還要陪著領導加班,朱秘書真是辛苦了。”
“不會。”朱秘書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推門進了陸廷筠的辦公室。
進去之後便看到陸廷筠正在看著桌上的資料,應該就是連雋泰給他送過來的資料,眉頭未展。
“陸廳,已經到時間下班了,這幾天您也累了,要不然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陸廷筠又看了一眼這資料,然後將這些資料放到了抽屜裡,又拿起了手機,這才看到了楚瑜然給他發的信息。
“明天我要開個會,明天一早把會議需要的資料放到我辦公桌上。”
“知道了,陸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