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信嗎,這便讓你看看!”秦仙媛將符籍展開攤在石桌上,“這是我夫君的,請郡主看好嘍,看清楚嘍,上麵寫的是什麼——‘司馬煉’!”她將符籍放下,又拿起一份婚書,“郡主再好好看看,上麵寫的什麼——‘司馬煉、司馬秦氏’,秦氏便是我,郡主還要查我的符籍身帖嗎?!”
蕭扶光盯著兩張紙上麵的名字,像是想要盯出個洞來,看得連“司馬”二字都快不認識了。
“同一族的人,不過長得像些罷了。”秦仙媛又道,“若阿煉真是小閣老,我們又何必進京觸這樣大個黴頭?!阿煉有才華,在河內一樣能考功名,我們犯什麼來到郡主跟前?”她的胸膛不斷起伏,淚也流了一臉,“活人裡有幾個是狼咽?我一個婦道人家,在義莊替死人縫縫補補,為此阿煉遭受的白眼數都數不清。若非在家中實在待不下去,我才想靠著自己那點兒本事讓阿煉過得好些,好能安安靜靜地念書,這才同他一起來了帝京…嗚嗚嗚…”
秦仙媛哭得聲音震天,哭得蕭扶光的腦子嗡嗡響。
她按了按太陽穴,又仔細看了看婚書,確信這是官府所出,並不是造假所得,一顆心也跟著
沉了下去。
秦仙媛哭夠了,一雙眼睛還泛著紅,道:“郡主若是不將我夫君放回去,那這世上也沒有人能替活人縫臉了。”
蕭扶光抬起眼,“你威脅我?”
秦仙媛被眼前這雙清亮卻有些發狠的眸子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然而她來時便決定豁出去了。
“郡主彆這麼瞧我,放不放人是您決定,治不治臉也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她道,“不過我可要跟您提個醒——狼咽要在百天後周歲前治。小孩兒長得快,再晚一些,口鼻就要歪斜,日後即便有法子再縫好,他這輩子也會頂著一張歪臉!”
蕭扶光呼出一口濁氣,再問:“就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了?”
秦仙媛頓時氣炸了肺。
“商量?郡主拿什麼打商量?”她怒道,“是郡主搶了我的人,還要逼我做事,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商量?!郡主若是不放人,好,我便去鬨,我要讓天下都知道您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扶光偏首,慢慢起身走到她跟前。
秦仙媛膽怯地後退一步,攥著袖子咬牙:“您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可惜桃山老人隻收養我這一個徒弟,除了我,天底下無人能治得了這怪病,您動手前可要想清楚了!”
蕭扶光忽然笑了下,旋即朝遠處擺了擺手。
關守的侍衛儘數撤離,房門被打開,司馬煉從房中走出。
“阿煉!”秦仙媛看到後,飛奔過去撲進他懷中。
“阿煉,你沒事吧?”她
上上下下地查看司馬煉一遍,直到看到他額上的傷,心痛地撫了上去,“你受委屈了…”
“我無事。”司馬煉托著她的雙肘,搖頭道,“一點小傷,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是我來晚了。”秦仙媛抵著他的肩頭痛哭不已。
這郎情妾意的一幕,讓蕭扶光心底壓下去的殺意再次翻湧。
她按住脹得突突的額角,道:“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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