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流點了點頭,將給顏三笑買的烤鵪鶉遞給了小冬瓜。
小冬瓜看到吃的喜笑顏開,掃把一扔,雙手在身上隨便搓了搓,將烤鵪鶉拿了過來。
他坐在廊下避風口,一口一個腿兒,吃得滿嘴流油。
“你最近也不要找三笑了。”小冬瓜邊吃邊道,“我聽太傅跟郡主說,陛下想邀太傅共修,太傅不大願意,想要將自己身邊的人培養出來送進宮呢!”
“什麼?!”江北流麵色驟變。
小冬瓜吃飽喝足,嘬著手指頭道:“興許是陛下憋不住了,這些年掖庭又未進新人,便想要尋個兩全的法子選秀。郡主自己還未出閣,哪有給叔父挑嬸子的道理?三笑長得好看,人也規矩,會做事,會泡茶,臉上的疤也消得差不多了。我要是太傅,我也將她送進去…哎哎?你這人怎麼不聽人說完話呢!”
小冬瓜站在原地,看著江北流的背影越來越遠。
這廂顏三笑煮好了茶,端著呈給蕭扶光與華品瑜。
華品瑜朝她點了點頭,顏三笑收了
托盤向外走。
“春試在即,有些問題還想要請教老師。”蕭扶光道,“先帝在時,春秋試中總會留幾個名額,用以…”她沒有說下去,指尖在滾燙的茶水中沾了沾,寫下一個“賣”字,又及時擦去,“父王掌政之後,已經杜絕了春試有此可能,但我依然有些擔心,畢竟考官這樣多,若有人心術不正…”
“你既要我做這主考,那這些事便不用你操心。”華品瑜道,“先帝在時,國力不濟,而今已強富許多,不必再靠這種行徑斂財充庫。隻是長久以來怕是滋長了人的貪心,一時根除不去。不過我會替你盯著。”
“多謝老師。”蕭扶光起身一拜到底,“內閣我能出麵,但在春試上我卻不能出麵。這是我主理的第一次春試,考生個個心比天高,若見是我來,隻怕不會服氣。”
華品瑜點頭:“我在前,你放心在後。”
顏三笑端著托盤離開,走到回廊拐角處。
她靜默片刻,江北流便從另一邊走了出來。
“江大人?”顏三笑微訝。
江北流看著她,問:“你遇上了難事?”
顏三笑搖頭:“何故這樣問?”
江北流將小冬瓜告知的事情向她重複了一遍。
顏三笑聽罷,麵上血色褪儘。
“應當是你們打聽錯了。”她猶自強撐道,“太傅待我極好,應當不會將我送出去的。”
“我信得過郡主,卻信不過太傅。”江北流卻道,“太傅狡猾,從來不將
人命放在眼裡。你怎知他有什麼樣的盤算?將你送出去,既能保全他自己,又能穩住陛下,如此一來便隻有你…”
“不要再說了。”顏三笑忽然便打斷了他,“郡主將我送給太傅,我便是太傅的人,他若將我獻出去,那也由不得我。”她慘笑道,“為奴為婢,可不就是流水的貨物?除非老了死了,哪裡有個歸處?”
江北流一肚子話卡在了喉嚨眼,笨拙得不知如何勸她。
顏三笑繞過他,走時還回頭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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