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符道已的母親得知後,跪趴在兒子**的屍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符道已自小便是帝京出了名的神童,小小年紀便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殺進殿試,日後前程一片大好。有這樣的孩子,哪家不省心?誰料剛入選了觀政進士,在戶部還沒跟人混得臉熟,竟發生這等慘事。
符道已這一死,白發人送黑發人,將符家人折磨得不輕。
出了這樣大的事,意外身亡的還是年紀最小的新科進士,戶部、刑部、禮部、吏部連同內閣也重視起來,當即下撥人手來調查。
根據符家人所說,符道已昨日外出時隻說訪友,並未說起訪的是哪位。然而依路人見聞,不少人都親眼所見符道已去了定合街東,像是狀元司馬煉新宅。同時司馬煉左鄰右舍門房家仆也紛紛出來作證,他們近日來常觀察狀元動向,昨日的確見一名少年蹲候在其宅門前許久,最後司馬煉散值,符道已跟著他進了家門。
“依著我們看呐,沒準兒就是狀元郎將人給殺了拋屍!”定合東街前道一名仆人抄著手說,“那小孩兒才多高,還沒狀元郎的肩膀子高呢,見了人來,狀元郎一抬手,將人塞在胳肢窩裡夾進去了,再也沒出來過…”
刑部主事親審,聽到這番證詞後直搖頭:“你既親眼所見狀元郎夾在腋下強行帶入其府邸,說其未出來過,又為揣測他殺人又出府拋屍?”
仆
人訕訕地摸了把鼻子,“狀元郎是怎麼來的,帝京哪個不知道啊?他能把自己婆娘送給皇帝玩,還有什麼乾不出來的…”
“大膽!放肆!拖下去!”
一個被拖下去,另一個又被帶上來。
這一個也說符道已在狀元郎門前等了許久。
“咱們沒見過符道已,不過聽您說的,應該就是他了。”這次來的人說話倒是靠譜一些,謹慎地想了又想,道,“他一早便來了,等了半天,手裡還拿著一張紙,寫了滿滿的字,咱們也沒瞧清楚寫的是什麼。不過符道已好像很難受,很痛苦,他時而站時而坐,或是低著頭抹眼淚,或是握拳捶地,不知道什麼緣由。狀元郎來得晚,符道已看到他時便沒那麼難受了,像是有好些話要同他說似的。”
司務揮筆疾書。
主事再問:“那之後呢,你可見符道已出府?”
“見著了,符道已出了門的。”那人點頭說,“倆人說話兩刻不到,符道已便出來了。不過他出來卻跟進去時不大一樣,臉紅脖子粗的,像是同人吵了一架似的。”
主事一聽,回首著人去請狀元司馬煉,並再次追問:“你繼續說,符道已出來後可曾看到他向何處去了?”
那仆人繼續道:“瞧著像是往定合街去了。”
主事一驚——莫非此事還同攝政王有關?
可攝政王殿試當時突然昏厥,時至今日定合街也沒透露一絲其病情口風來,就連光獻郡主也一
直不曾出來過,這又能同他父女扯上什麼關係呢?難道是因為殿試當日符道已不跪光獻郡主,郡主懷恨在心將人殺了?
這個念頭隻是在眾人心中一閃而過,卻不會說出來——辦案,要講究的是證據,在未有證據證明之前,一切懷疑都是汙蔑。
沒聽到問話,那仆人還是繼續說了:“…不過也不一定真到了定合街,因為定合街隻景王府那一戶,周遭縱橫東南西北四條街都成了定合東南西北四街,每條街又分前中後道,道裡還有胡同,咱們住這四條街的老爺們都是尋常帝京官員商賈出身,同皇家自是比不得,有時光一條胡同裡就住著二十多戶呢…從東街前道走到景王府,瞧著近,但沒來過的要去那兒,光繞道走也要走上好一陣兒呢。”
主事瞬間精神起來,又拿過司務記錄的其它證詞,見的確是如此。
這樣一來,符道已自出司馬煉宅後去了何處又成了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