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心裡也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
景王親自出聲替她解圍,她豈不感激?悄悄用眼角餘光望去,見廂房的窗邊似是站了個人影,高大挺拔,器宇軒昂,令人望之生畏。
七夫人沒敢盯著細瞧,趕緊收回了眼光,腦子裡隻記著那人扶在窗邊的修長手指上戴的兩隻沉甸甸的寶石戒指。
宇文渡恭敬道了聲是,接過七夫人手上的酒一飲而儘。
七夫人抓住了時機,又朝著廂房的方向遙遙一拜,嬌聲道:“妾身謝殿下解圍。”
七夫人不是沒腦子的人,景王是誰?他可是天子的兄長,當今的攝政王!天子一心向道,將政事甩給景王和諸臣,說句僭越的話,景王才是實實在在的皇帝!
宇文小將軍再如何厲害,在他跟前壓根就不夠看的。
人呐,誰不是想著往高處走?
可七夫人體再柔、聲再嬌,裡頭的景王卻未再吭聲了。
七夫人討了個沒趣兒,心道這京裡來的王爺約摸是個眼瞎心盲的,行與不行的,好歹出門將人瞧清楚了再說。
縱然心底再不痛快,七夫人麵上也沒顯露出來,反而又跪著斟了杯酒,再次給宇文渡呈了上去。
宇文渡護衛景王來了嶧城,隻聽他一人命令。剛剛不知怎的,素來話極少的景王竟有心思開口調笑他,這讓宇文渡一時間摸不清他的用意。
所以眼前這位衣著暴露又扭得水蛇似的夫人來獻酒,宇
文渡不敢不接。
七夫人見這俊俏小將軍就著她的手再次飲下一杯,心裡頭的不痛快被衝淡去些許。
她邊陪酒邊朝紀老爺一笑,像是嘲弄他先前背棄之意。
紀老爺沒在意這個,隻要七夫人陪好了,日後他就不是什麼紀老爺,說不準還能撿個什麼官做做。哪怕七夫人瞪著他呢,他也扯起笑來給她瞧。
幾杯酒下肚,七夫人從跪著變成了靠著。宇文渡的一條腿成了七夫人的長凳,七夫人的翹臀成了宇文渡的綁腿沙袋。
眼見著小將軍被伺候得不錯,紀老爺又讓下人加了十幾道下酒菜上來。菜還沒上,家伎們又重新登了台,管他小將軍看不看呢,她們卯足了勁兒跳便是——誰知道裡頭的那位會不會瞧見呢。
推杯換盞之間,眾人漸漸上了頭。美酒美人熏人醉,玩樂正酣之時,聽到抱廈的方向傳來一陣吵鬨聲。
郡守給紀老爺使了個眼色。
紀老爺喚來管事,壓低聲音說:“去瞧瞧怎麼回事。”
管事去了有一會兒,抱廈吵鬨聲卻更響亮了,隱隱聽到有女子怒說“給錢”。
紀老爺一愣,正欲起身來看,卻見管事同一個穿粗布衣裳的人已經鬨到了門口。
“不過五錢銀子的事兒,給了我立馬走人。”小芙道,“紀家家大業大的,還差這幾個子兒不成?好買好賣,我們東街酒肆運送來多少壇酒,還能坑你們五錢銀?”
管事
訓斥道:“今日招待貴客都是用自家窖中酒,哪裡定過你家的?快快離去,這裡可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你們不給錢,我怎麼同東家交代?”小芙快要急哭了,“或者讓我將酒帶回去也成,這筆買賣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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