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小芙的仇人,那便也是他郝讚的仇人!
“那就關了店門,再也不叫他們進來。”郝讚道,“小芙,你去我家裡躲兩天?”
小芙知道郝讚有一肚子的陰謀詭計。
郝讚的娘年紀大了,沒彆的想頭,就想著給郝讚找個媳婦兒,這事兒所有東街的街坊都知道。
若是跟著郝讚回了家,回頭郝讚的娘就要對東街扯著嗓子說郝讚討上媳婦兒了。
“我才不去你家。”小芙又對郝讚道,“有人來找我的事兒,你彆往外說出去。”
郝讚點點頭——其實小芙不知道,她這樣孤身一人來嶧城,人又長得好看,街坊鄰居有些壞心眼兒的,將她說得很是難聽。
如果知道這麼多男人來找小芙,小芙的臉怕是便要被她們噴爛了。
郝讚打算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了。
倆人吃飽喝足,剛回了酒肆,便聽到外間又來人問。
“小芙姑娘在嗎?”
小芙以為宇文渡的人去而複返,抄起櫃子上掛簾子的杆子便走了出去。
外頭站著個斯斯文文的小童,手上端著個木托盤,見她出來,朝她垂了垂首,道:“我家大公子命我送這個給小芙姑娘。”
小芙將掛簾杆藏在身後,問:“你是紀家的人?”
小童說是,將托盤往她身前一拱。
托盤上放了套衣裳,材質非是綾羅綢緞之流,隻是尋常棉布。顏色是紀老爺頭頂的那抹蔥綠色,鮮亮卻不紮眼,
又很耐臟。
無論材質還是樣式,都比小芙之前乾活時候穿的那件好看多了。
除了衣裳,托盤裡還放著一大一小兩塊銀子,小芙一看便知小的是五錢,大的是十兩。
小芙收下衣服和五錢銀,將十兩放了回去。
“我隻收我該收的。”小芙說,“同你們大公子說,我不要紀家的臟錢。”
小童嘴巴張了張,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人一走,郝讚便一臉痛心地走了過來。
“他給錢,你怎麼不收?”郝讚恨鐵不成鋼地說,“十兩啊!你一個月才幾個工錢?就是不吃不喝乾上三年都攢不來十兩!”
小芙哼了一聲,“我要是收下,昨兒那事兒豈不是就過去了?”說著將銀子放進櫃台,等著東家什麼時候回來替她衝賬。
郝讚坐了下來,唉聲歎氣地說:“咱們小門小戶的,跟紀家沒法兒比。人家如今還接待了攝政王。隻要同那景王搭上一句話,整個蘭陵便都是紀家的了!日後啊可得罪不起…”
言外之意不過是放下這件事。
小芙沒理他,趴去了窗邊,看著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行人。
“他們怎麼還不走呢。”小芙又問。
郝讚以為小芙說的是景王。
“景王是什麼人?人家是這個!”郝讚伸出大拇指比了個一,“皇帝的天下王爺當家,帝京裡頭得多少人恨他?現在知道他來了嶧城,好不容易逮著這麼個機會,
萬一他們偷偷摸摸在青檀泉裡頭下了藥怎麼辦?肯定是先打點兒泉水上來,用什麼銀針啊什麼的都試一個遍,再叫身邊人喝。如果身邊人三五天沒有毒發身亡,他才會淺嘗一小口呐…”
小芙也伸出了大拇指——不得不說,郝讚有時候還真是機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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