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富貴,誰有蕭家更富更貴?”司馬廷玉上前,雙手扳正了她的臉,迫使她正眼看著自己,“與其擔心我,倒不如多想想自己。若非早早定下一門親,我人又在內閣,此時你該是砧板上的那塊肉,多少人流著口水等你下他們的鍋。”
“你呢?也等著我下鍋嗎?”
蕭扶光眨著眼睛問他,兩排濃黑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上下扇動,遮掩住更黑更濃的一雙眼睛。
她傲氣在骨,隻可提點,絕對不能打壓,否則她便要
厭惡你。這一切源自於即便無他,她也自有人能扶持上位。
高嶺之花在上,你最多是旁邊一縷山風,日盛時下山,日落時再來。
可人人都有尊嚴。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隻得伸手揉她頭頂。
尤重在船上玩累了,又來尋他們。
“我第一次坐船,從前聽我爹說,有好些人坐船就吐,我卻沒這感覺呢。”他興衝衝地同他們說這件事,似乎認定自己就該生活在船上一樣。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帶你爹出來坐。”蕭扶光道。
尤重的眼神黯淡下來。
“爹不喜歡我,他是不會跟我一起出來的。”
“怎麼會。”蕭扶光捏捏他的臉,“你爹如果不喜歡你,也不會喚你‘重兒’。”
尤重驚訝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爹叫我重兒?”
“我聽人說的。”這還是很好打聽出來的。
尤重嘴巴撅得高高的:“那是因為他想要考中,才叫我重兒。”
“那你的名該是‘中舉’的‘中’,不該是‘重要’的‘重’。”蕭扶光笑話他,“你都七歲了,連這兩個字都分不清嗎?”
“我當然分得清!”尤重大聲道,“可是他今天罵我…不止是今天,他常罵我,要我滾開,不想見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不喜歡我了呢?”
說著說著,他居然哭了起來。
蕭扶光將他拉到身前,蹲下身替他擦眼淚。
“小寶兒,你聽好。”她對尤重道,“你父親約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並非不喜歡你,應是想要你離開他。然而到底是因為什麼,除了你爹,無人能說得清。所以我要小寶兒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做成,便知道你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放心,你們不會有任何損失。”司馬廷玉又道,“事成之後,他或許會恢複原來模樣。”
“如果你辦得好,我就送你一艘大船。”蕭扶光拉了拉尤重的小指,“我跟你拉鉤。”
想起從前的父親,看著腳下的大船,尤重畢竟是小孩子,馬上便動搖了。
“拉鉤,放箭,一百年不許變。”他用力地勾住蕭扶光尾指,“說好了,不許反悔噢。”
“放心。”蕭扶光伸出另一隻手來捏他的臉,“騙小孩兒最跌份,我從不乾這種丟臉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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