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觀朝中上下,有誰擔得起年輕豪傑四個字?宇文渡是平昌夫婿,你是堂姐,傳出去叫人笑話。若非檀沐庭長你十幾歲,不然倒也合適…”
蕭扶光猛然抬頭,脫口而出:“不行!”
景王訝異:“不過打個比方,為何驚怒至此?他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
哪裡得罪她?若非檀沐庭命檀芳殺死桃山老人,母妃便能得到救治,說不定能多活上幾年!
可這話她能告訴父王嗎?
她不能。
當年父王為了迎娶母妃不惜與太後抗衡,倘若他娶的是彆人,也不至於膝下僅她一人,委委屈屈地窩在攝政王這個吃力不討好位置上。
未能繼位是父王的心結,如今他與皇帝叔父勢同水火,此時若被他知曉皇帝走狗檀沐庭間接害死母妃,他必然瘋狂,而後直接同皇帝撕破臉——屆時六年盤算便功虧一簣,即便他日登得大寶,在文臣史官等人的眼中依然是篡權奪位的鼠輩!
不僅如此,宇文渡也會死。
蕭扶光死死咬著下唇,胸口一起一伏,硬生生忍住了。
景王以為她是委屈了,最終歎了口氣:“就你這個倔脾氣,誰能受得了?”
“我知錯了,下次不會不吭一聲就走。”蕭扶光癟嘴道,“其實廷玉也幫了我不少。”
景王麵色緩和幾分,又說:“廷玉穩重,爹爹不會看走眼。不過依然是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無人能左右你
喜好。如若真瞧不上他,寧肯殺掉,也不能讓他為彆人所用,以防日後成患,懂嗎?”
蕭扶光嚇得心肝肺都跟著顫了一下。
“廷玉可靠。”蕭扶光忙道,“我瞧得上他。”
“若不是你小時候喜歡,司馬氏也不會有今日。”景王笑了笑,“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仁慈是為己鋪路,殘暴則為絕後患,一切都是天命所歸。”
到底是自己親生親養,景王便是再生氣也舍不得罰她。
蕭扶光見離家出走一事總算翻了篇,這才問起蕭寰:“外間傳言說阿寰同以往很不一樣,可有這事兒?”
景王頷首:“我前日見過他,他主動來拜我,還問起你來,說你生辰時他不曾親自來賀,日後想要為你補上。”
“阿寰的病好了?”蕭扶光也納罕。
“不,醫丞診過,他是衰症。”景王蹙眉,“衰症正是對應生老病死中的‘老’,世間無人能返老還童。且他顴骨與額角紅潤,雙頰依然透著灰敗,十分不正常。”
“這豈不是同回光返照差不多?”蕭扶光脫口而出道。
說罷,她又覺得不吉利,連忙捂起嘴巴。
景王也是一怔,過了好半晌才又說:“阿寰隻是愚鈍些,容易受旁人擺布罷了。而你叔父不聞不問,任由他頹廢至今,實在造孽。”
蕭扶光心道來了,於是順著他的話試探問:“爹爹,我聽人說,阿寰並非陛下所出?”
景王
麵色一變,擰眉問:“你聽何人所說?!”
不等她開口,他便猜了出來:“周尚書之前來尋過你,這種荒唐話是他說的?”
蕭扶光沒有否認,用問題懟了回去:“那阿寰究竟是不是陛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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