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啊?”小冬瓜氣得把鼻子裡的芯兒拔了出來,“害我連吃了三日阿膠!”
碧圓也反應過來,欲哭無淚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驢了!”
“真是仨傻子。”蕭扶光指著他們三個笑,“我就說你們這兩天怎麼小臉兒紅撲撲的,原是拿阿膠當飯吃?怪不得積食,真是活該!”
仨人自討苦吃,也怨不得旁人。且是一起兌了銀錢的,小冬瓜雖說起了售賣的心思,可炎炎夏日並不好賣,索性自己全吃了。
時光飛逝,轉瞬便來到八月中。
太子蕭寰生辰在八月十五,便是中秋當日。大好生辰,也曾算得上是圓滿,隻是如今實在是可惜。
中秋當日,皇帝晨起上完了香,又在宮中設宴,算是替太子慶賀生辰——這也是這對父子為數不多的一年才能相見一次的時日。
從早到晚,宮內來往眾臣不斷。如今的魏宮不同於先帝在時,當今皇帝在萬清福地閉門修道,皇權又在攝政王手上,魏宮更像是一座華麗囚籠,帝王威嚴儼然不存。
蕭扶光這日也會進宮,她的目的是帶走太子妃周木蘭。
一早她便梳洗打扮,除卻不能露臉的小冬瓜和對禮儀一竅不通的秋娘,她將身邊眾人全帶齊了。
顏三笑的傷是新傷,比陳年舊疤不知好醫多少,如今也好了一半兒,能跟著她一道進宮。
巳時後入宮,進宮時派頭不減,四駕馬車風馳電掣,禁衛見著車前金鈴
上印著的“景”字兒不敢阻攔。
萬清福地前聚了不少人,薑崇道翹首以盼,見蕭扶光的車駕到,撥開人便迎了上去。
“郡主來得可不算早!”薑崇道唉喲一聲道,“過會子便要賜膳了,真怕您趕不上呢!”
“我餓死鬼投胎,來這兒是為蹭這一餐不成?”蕭扶光邊說邊帶著一乾奴仆下了馬。
“什麼鬼不鬼的,瞎說!不吉利!”薑崇道呸了幾聲,“您跟著我來,待會兒坐在太子殿下身邊。您旁邊侍膳的倆小宦官是自己人,吃什麼喝什麼先經他們的嘴,千萬提防,千萬小心…”
薑崇道絮絮叨叨似老媽子,蕭扶光也不嫌煩,聽他講完才說:“日後薑公公從任上下來,我必要聘你做苑內管事。”
“求之不得!”薑崇道喜道,“郡主禦下寬和,奴就盼著您這句話呢!”
宦官年紀大了有老死在宮內的,也有放出宮的。蕭扶光這句話無疑是給了薑崇道一劑定心丸——他家道中落,如今已沒什麼人,而秋娘家破人亡,二人即便出宮也是要靠自己過日子,呂大宏不倒,他們過得也提心吊膽。光獻郡主勢大,能靠上這座山日後便不愁了。
蕭扶光隨著薑崇道向萬清福地走。
八月裡已出伏,秋老虎仍在肆虐,萬清福地台階又多,走一會兒便香汗淋漓。
倏然間一陣微風拂過,蕭扶光抬頭望去,隻覺眼界內某處掠過一抹紅。
她詫異環顧四周,卻未見端
倪,隻當自己是被曬花了眼。
“可有我熟識之人?”她問。
“自然是有的!譬如戶部前尚書周大人、蒙閣老那幾位…”薑崇道頓了頓,又揶揄道,“還有郡主您未來公公司馬閣老呢!”
蕭扶光臉皮已修得有些厚度,麵不改色地哦了一聲。
薑崇道知道景王與皇帝不對付,是以蕭扶光同皇帝的狗腿子也不對付。
“檀大人今日也到了。”他低聲提醒她,“不過呂大宏那廝先請他麵見陛下了。那位神出鬼沒,可是輕易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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