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耽誤工夫,她與藏鋒一人騎上一匹馬又奔回魏宮。
雨水嘩啦啦將人澆了個透,明明已入了秋,為何還有這等暴雨。
駿馬在雨幕中疾馳,越過山路和官道,越
過無數行人。
“哎哎!”陳九和穿著蓑衣大喊,“剛剛過去的是不是郡主和她身邊那花臉兒侍衛?”
不等他說罷,身邊早有人追了上去。
蕭扶光每每騎快馬,好像都是在這種關頭。
三年前她娘親要死,而今蕭寰白日裡那句話聲聲在耳——“倘若我死了,阿姐會不會傷心流淚?”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意在說今日?
身下駿馬尋如閃電,轉眼間便來到魏宮。
雲龍門禁衛未辨清來人,便被馬鞭擊退兩丈。正欲持戟去攔,卻再看清來人後跪了一地。
蕭扶光命藏鋒去尋醫丞,自己暢通無阻一路奔至式乾殿。
花綾子正在宮簷下訓斥白日裡偷懶的宮人,想是心情不佳,竟叫人吊起來打。宮人哭哭啼啼,口中還道“不是您打發我們去後庭薅草的嘛”。
花綾子心底發狠又抽了幾杖,正欲罵人,卻見光獻郡主自雨中而來,忙迎了上去。
“郡主怎的又回來了?”
他弓著腰問,然而一抬頭卻被她淩厲的眼神嚇得心尖一顫。
蕭扶光狠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徑直入了大殿。
皇帝六年不曾上過朝,皇太子自然也不曾上朝。然而蕭寰當下卻換了他那身冠冕朝服,正合衣躺在窗邊她睡過的榻上。
蕭寰聞聲回頭,見她來卻笑了笑。
“孤真得了失心瘋了,看誰都是阿姐。”
蕭扶光奔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問:“阿寰,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吐血?”
蕭寰怔怔
地瞧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看花了眼。
“我已讓藏鋒去請醫丞了…陛下知道此事嗎?”蕭扶光回首厲聲命令花綾子,“去萬清福地請陛下!”
花綾子小聲道是,貓著腰退出式乾殿。
“我不要緊。”蕭寰定定地看著她,“阿姐怎麼淋雨了?”不等她回答,又歪著頭,“阿姐是為我而來嗎?”
見他這模樣,又想起剛剛那隻帕子,蕭扶光心中難受得厲害。
她此時覺得藏鋒腿腳實在太慢了,怎麼還沒有將人帶來…
她站起身來想親自去請醫丞。
蕭寰卻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道:“阿姐…我心口有些難受,你能不能同我多說會兒話?”
蕭扶光又坐了下來。
“好。”她說,“阿寰想說什麼?”
蕭寰扒著蕭扶光的手,聲音細細的,像是個安靜的小孩兒。
“阿姐,你還記不記得我從何時起開始學投壺?”
蕭扶光聽後有些詫異——蕭寰此時回憶起過去,不知為何,竟讓她有種驚惶之感。
“記得。”她強忍著這股不適的情緒道,“那是我四歲,你三歲的時候,有一日皇祖下朝,愁眉苦臉地盯著窗上的盆栽,後來他將瓶子裡的蘭花拔出來,說要咱們玩投壺。咱們都沒玩過,他便要咱倆比試。”
“結果阿姐一次便中,我投了十幾次都不中。我快氣死了,便走到瓶子跟前將箭插了進去。”蕭寰微微笑,“皇祖說我投機取巧,又看著你
唉聲歎氣。”
想起過去,蕭扶光也跟著笑,“皇祖總是這樣,天天歎氣,愁這個愁那個——不過投壺罷了,他又愁個什麼勁呢?問他也不說。”
蕭寰漸漸斂了笑,問她:“阿姐,我問你,倘若你手中握的不是箭,而是一支重達數兩的金釵。太極殿前九步磚,你能否投中呢?”
——
豁,終於要開始收尾了!
本文預計要60多萬哈,現在已經40了,沒意外應該1月份能完結。是一個圍繞金爵釵而寫故事,金爵釵秘密被揭曉後便要走入結局。
不過還有兩位重量級人物經常提到但沒出場快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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