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山接走了顏心。
他一走,陸菁忍不住說:“盛旅座好英俊。”
陸芃:“我要告訴唐白。”
“不一樣嘛,唐白也很英俊。盛旅座的英俊,更陰森、更誘人。”陸菁說。
大少奶奶忍不住笑:“你到底誇他還是罵他?”
陸菁:“我誇他。”
“聽著不像是誇。”
二少奶奶祝從苒就道:“阿菁說盛旅座很神秘。看上去很溫和,實則深不可測。”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陸菁說,“你看他多謙謙君子啊。再看軍中如何評價他,‘玉麵羅刹’,真是很詭異。”
“阿菁真長大了,會肆無忌憚談論男人了。”陸芃說。
陸菁要廝打她。
幾個人又笑成了一團。
顏心和盛遠山回督軍府,路上她比較沉默。
盛遠山微微側頭:“不舒服嗎?”
“我喝了點酒。”顏心道。
“可是頭疼?”
“沒事,就是很累,想休息一會兒。”她說。
換言之,她不想聊天。
盛遠山沒有再開口。
白霜跟車,坐在前麵副駕駛座,餘光往這邊看了眼。
車子一路到了督軍府,直接開進內院。
“能走嗎?”下車時,盛遠山問她。
顏心點頭。
她打算往裡走,又停下腳步:“舅舅。”
“嗯?”
“你靠得太近了。”顏心道,“我怕傷了你。”
盛遠山立在那裡,月華批了他滿身,他神色越發清冷疏離。
他的笑,也似瓊華般清淡:“我不抱任何希望,珠珠兒。阿釗如果不回來,你一生都是他的。他回來了,我尚且可以跟他爭。”
又道,“我沒想過越界。”
“舅舅,我喝醉了,你當我醉話吧。”顏心道。
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小樓。
洋酒的後勁有的,她坐在張南姝買的新式浴缸裡,麵頰滾燙,一陣陣火燎似的。
腦子也昏昏沉沉。
樓下服侍的人,隱約聽到了她的哭聲。
“是小姐哭嗎?”程嫂很擔心。
白霜:“我去看看。”
她很快下樓,確定是顏心在哭。
“你怎麼下來了?沒去勸嗎?”程嫂很著急。
白霜:“讓大小姐哭一哭吧。她不喝醉的時候,不敢這樣放聲痛哭。她需要痛哭一回。”
顏心哭得嗓子嘶啞,又把晚飯吃得全部吐了。
白霜服侍她漱口,又端了醒酒湯給她喝。
“大小姐睡下了。”忙活了片刻,白霜下樓對眾人說,“我值夜,你們都去睡吧。”
大家紛紛去休息了。
唯獨馮媽沒去,她需要把這幾日她們小樓的賬目重新對一遍。
顏心小樓的一切開銷,都不用督軍府的,她自己出錢。哪怕需要走督軍府,她也會叫馮媽掏錢打賞。
她不是少夫人,現在隻是個義女,她的吃穿用度用了人家,名不正言不順。
夫人肯定不會說什麼。
隻是小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