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衛的身手確實比之禁軍更好,功法更複雜。
可如敵軍說的一般,不過幾人,寡不敵眾......
傅應絕劍尖的血漣漣成墜,腳下都是屍體,他麵不改色地抬腳踩過去。
趙漠跟在他身旁,渾身肅殺。
林子裡的青衣人埋伏了一波又一波,從正中往西去已然遇上了幾次截殺。
“跟上。”
傅應絕半句話都未多說,地上的那些人也不看一眼,丟下這麼一句,轉身便走。
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往馬場靠去,小孩兒哭聲傳來的那一刻,傅應絕險些當自己聽錯了。
一陣一陣,細弱極了,悲慟得喘不上氣。
受儘了委屈。
眾人微微停頓,顯然是都聽見了,紛紛心頭咯噔一下。
眼神控製不住地往傅應絕那處望去。
卻見,一路殺過來還算是冷靜的陛下,一雙眼睛,霎那間,就赤紅一片......
眾人甚至隻聽見衣衫獵獵作響的聲音,定睛看去,那人....已不在原地。
趙漠心下凝重,當機立斷道,“以最快速度趕過去,小殿下不能出事!”
“是!”
隱龍衛已顯吃力,身上掛了彩,堪堪擋住叛軍步伐。
傅錦梨在嘈雜中,漸漸止住了哭聲,她抬起臉來,淚痕肆虐。
她手下,是她暖了許久,卻未有半分熱意的周意然,眼前,是勢在必得,滿臉獰笑的叛軍同不退寸許的隱龍衛。
小孩兒茫然極了。
她不明白為何會如此,為什麼要欺負周周哥哥,為什麼要欺負竹青,為什麼同她一起蹴鞠的大哥哥們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啊。
她大眼睛有些空洞,映照著叛軍猙獰的麵龐,意識漸漸變得混沌起來。
唇角翕合幾下,無人聽見她說了些什麼。
略停了停,她又再喃喃了一遍,這一次,聲音更大些。
細聽去,分辨清楚話中的字眼,忽而便覺得風都滯緩了幾分。
她說,
“不許。”
“不許再活著了,壞蛋......”
她同周意然待在一處許久,白衣也已經瞧不出原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