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胸口貼在肩膀上,雙腿則夾住腰身來固定。
“……好,就這樣。”
雖然是和宋學妹一樣的姿勢,理論上她應該已經習慣了,但薑雲湄的羞恥感完全沒有變弱,因為是異性,某些方麵變得更為“強烈”。
本來隻是覺得姿勢有點怪怪的,被彆人背著的時候,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樣;而現在,他們彼此肌膚相親,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身下男人堅實的肌肉,和旺盛氣血所帶來的十足熱力。
想來岑老師那邊感受到的是相同的情況,實在是很在意對方的想法……一旦思考下去,女孩的羞恥心就越發強烈,臉蛋不自覺變得紅潤。
呸,你在犯什麼花癡!
薑雲湄暗罵了自己一句。
眼下可是最終決戰的關鍵時刻,怎麼能想東想西?
你看人家岑老師,完全是一副毫不動搖的表情。
她偷看著男人的神情,看到那張臉龐肅穆而認真,刀刻斧削般冷硬的線條,看不出有任何浮想聯翩;他專心致誌,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即將爆發的戰鬥上。
真是讓人羨慕,又覺得欽佩的意誌力……
……
那麼,岑冬生本人是否真的如薑雲湄想得那般心如止水呢?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和兩位女性隊友並沒有任何親密關係,也不打算發展,所以就算偶然有接觸,也不過是蜻蜓止水、淺嘗輒止。
但可能正因為是驚鴻一瞥,才能體會其中令人難以忘懷的美好。
如果說徒弟的身體會讓人聯想到野性的健美,肌膚充滿彈性,那薑雲湄就是軟綿綿的感覺,是另一種類型的美妙手感。
不敢想抱起來有多舒服……哇哦貼在後腦勺的感覺真棒……穿著衣服完全看不出來,這胸部的份量可真行……
青年的腦子裡轉悠著都是這些不能和人說的下流念頭。
他隻是臉皮比較厚,旁人看不出來而已。
想入非非是人之常情,不應該為那些未曾付諸於行動的妄念產生道德上的負擔。
……
男女各懷心事,但戰場局勢卻千變萬化,機會很有可能稍縱即逝。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岑冬說道。
“準備開始吧。”
“嗯。”
薑雲湄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將身體上的感覺拋諸腦後。
妖風陣陣呼號,天上的風暴變得猛烈起來,似乎薑奇也注意到了這邊,岑冬生有段時間沒有動手,鬼怪深知咒禁師們一定是在尋找製勝之機,試圖利用鬼屋內的環境進行乾擾。
但無論是何種手段,都被岑冬生的真炁和禦風異能擋下。
“我已經聽到‘它’了……正在山體內部靈活移動,不希望被我鎖定……”
她利用“天耳通”捕捉到薑奇本體的位置,同時通過遠近的位置關係變幻,來確認深度。
岑冬生一邊等待著薑雲湄的答案,心中略有感慨。
其實按照他對“妙神子”的期待,此人真正要展現絕活,最起碼得等到覺醒“天眼通”的時候。
“眼睛”天生就比“耳朵”能接收到更廣泛和豐富的信息,天眼通能看破迷障幻術,洞察弱點,堪稱萬能,那時候的薑雲湄將在情報搜集與輔助戰鬥上,展現出遠超普通鬼仙係咒禁師的價值;
而相比之下,天耳通優勢在於能全天候的警戒範圍,以及遙遠的音聲細節,更像是對前者的一種補充。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甘落人於後的薑雲湄研究出了嶄新用法,就像盲人因為視力受到損害,為適應生存,其他感官功能產生的代償性增強一樣——
現在的“天耳通”,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尚未覺醒的異能。
岑冬生對薑雲湄的判斷沒有出錯,她就是那種會在自我壓力與責任感中不斷變強的類型,他已經開始期待這位“妙神子”未來的發展了。
“……已經確定位置了,岑老師,開始行動吧!”
“明白。”
男人收攏心思,沉聲回應。
遵循著耳畔聲音的指引,岑冬生發揮著禦風異能的極限,操縱氣流,改變行動方向,靈活追蹤著那個看不見的目標。
“下降,再下降五十米左右,八點鐘方向,就在那裡!”
“上升,往東邊……十點鐘方向!”
“就差一點……馬上就要追上了!”
薑奇的本體在整座棺材山中遊走,靈活得就像一條魚。
一具屍體在巨大如山的棺材裡穿梭……的確是個神奇的思路,一般人彆說把它揪出來,甚至很難注意到。
但在二人配合默契的圍追堵截之下,薑奇本體的活動範圍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小……
“就是那裡,岑老師,快出拳……”
“虎咆!”
薑雲湄話音未落,岑冬生已果斷出手。
虛影落下,裹挾著罡風的衝擊波破壞力驚人,在空中蕩漾出圈圈如漣漪般的白色激波,形成一道貫穿夜色的龐然氣柱,在山體上破開一個大洞。
——這一刹那,岑冬生已經能用肉眼捕捉到了“那東西”。
他們全都看到了,一個周身纏繞著濃烈陰炁的影子從洞中跳出,筆直射向對麵。
前方的山壁“隆隆”移動,自動挪開洞口。
它打算從被破壞出來的孔洞,跳到對麵的孔洞中,然後再度躲入山體之內——
岑冬生剛使用虎咆,無法接連用出破壞力強大的招數,禦風異能跟著解除了,於是他乾脆借助重力落向山的方向。
但黑影的行動速度明顯更勝一籌,眼看著要將這場漫長的貓鼠遊戲繼續下去——
……
就在這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耀目的電光又一次在夜色中綻放。
雖然是岑冬生與薑雲湄的配合,宋雨棠看似一時間派不上用場,但女孩並沒有就此袖手旁觀,而是努力跟隨在翱翔於夜空的隊友們身後,以驚人的運動能力在山體間來回縱越,漸漸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在兩邊在空中展開追逐戰的同時,宋雨棠在後方緊緊追逐,為男人創造出了那個機會——
從天而降,猶如落星的電光擊中了那個瘦小模糊的黑影,削弱了它周圍的陰炁,並讓它的行動停滯了數個呼吸的時間;
與此同時,這道光芒為岑冬生指明了目標的位置。
在乘勢落到山上後,他站穩腳跟,第一時間舉起了另一隻還能活動的手。
“岑老師……!”
“嗯,我看到了。”
應答的同時,男人兩腳分開,左腳向前邁進步,右腳跟微抬起,膝關節微彎曲,擺出最標準的出拳姿勢;
粗壯的指骨握緊,鋒銳的罡風被緊緊攥在手中,爆炸性的威力反複壓縮,融聚成洶湧的浪潮。
蹬地,轉胯,轉肩,他朝著遠處那星辰般的光芒,揮出這最後的一拳。
“虎咆!”